他住在西侧间的小屋，正面空旷的院，越过小片天空，再远是一片山林。此时前万均覆上一层银白，雪如日柳絮，绵绵不绝地飘落。

    在他昏睡期间，竟落了雪。

    严梦舟不由得怀疑他这一觉是不是睡了十天半个月，定定站了会儿，听见小厅堂中传来朦胧的对话声。

    “……比去年早，今年一定比去年冷……”

    “不早的，去年也是这时候的雪，我都记着呢，那天贵叔去了镇上，说给我带饴糖回来，结果了雨雪，路不好走，贵叔回来晚了……”

    “谁要你多嘴了？又没跟你说话！”十三凶。

    严梦舟摇摇混沌的脑袋，循着声音走去。

    宅院在背风的位置，远呼啸的风声不间断，院中却静悄悄的，落雪无声。

    厅堂门半开半合，菁娘的声音传来：“是差不多时节落的雪，街上商铺一看落雪了，都提早关了门，好在阿贵是先买的饴糖……”

    声音听着平缓亲切，是接着施绵的话往说的，不用想，十三敢对施绵这样不客气，菁娘开前必定对着他皱了眉。

    严梦舟该去问问他睡了几日，施绵那迷药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可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有恍若隔世的错觉，不自觉停了步，抱臂靠在门。

    外面落雪纷纷，里面东林大夫也开了，“小九那药捣成什么样了？”

    过了会儿，东林大夫：“再细些才好，捣不动了就放，待会儿让十三捣。”

    十三：“她碰过的东西我可不想碰，都是臭的。”

    菁娘上：“我家小香得很。小，捣不动就给我，我不行还有阿贵呢。”

    说到贵叔，院小门被推开，贵叔提着炭盆来，乍见严梦舟，他微微一愣，了。

    严梦舟着颌回应，与他一去。

    厅堂中燃着三个炭炉，的，因小窗闭显得昏暗，于是了几个烛台。东林大夫在最里侧的桌案上书写着什么，左右两边分别是十三、菁娘与施绵。

    两人在切药材，施绵坐在炭炉边的椅上，双脚不着地，了兔绒绣鞋，手中抱着个舂桶使劲捣。

    见着他，施绵睛一亮，扶着把手来，跑到他跟前问：“你醒啦？”

    一句话把严梦舟拉回那丢人的一幕，他佯装无事，问：“我睡了几日？”

    施绵竖起两手指。

    “护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