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耷咧嘴，怪腔怪调，“他说过只在这待到开，上元节过了就差不多开了，你就求老天爷这段日少雨雪吧！哎呦，我就喜雪，待会儿就摆上香案，求老天爷不停地雪……”

    严梦舟走后，殿中静默了一盏茶的时间，严皇后再也忍不住，突然站起，脚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太连忙搀扶住她，见她已潸然落泪。

    “母后！”太声音倏然严厉，震得严皇后停止了癫狂。

    两人神是一松，太又想说些别的，严梦舟突然手腕一倾，茶泼在了自己上。

    他尝试着松开手，微微退开，重复：“任何行为，遮掩的、补救的，无论什么——母后，都不要再了。”

    施绵听他故意编谎坏自己心，有恼，：“那我就年后再去，反正他答应了，就得带我去！”

    “雨还是好的，就怕又降雪喽，算命的瞎先生说今年多雨雪，要断断续续到年后。”

    施绵就会气呼呼地跑开，跟着贵叔问他这趟所见所闻。贵叔中没有趣事，全是买卖，几句说完，把带回的零嘴给了她，就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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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梦舟在他二人的目光端起茶盏，：“全凭母后安排。”

    施绵愕然，随着他的手看向夕。

    每次十三从镇上回来，施绵都在旁边羡慕地看着，十三只会对她翻白，恶声恶气让她好狗不挡。

岁。”

    施绵觉得他是在放狠话吓唬人，可他语气跟真的一样。施绵无法，咬着嘴，一脚踢上车，鞋尖沾了一泥。

    十三了一天的活，又累又困，看见她开心，自己就不兴了，知她这转变是因为严梦舟答应了会带她去镇上，故意：“姓严的说雪化了带你去玩，你知雪化要等几日？”

    施绵脸一鼓，恼怒：“我去不成，就把你揭穿了！”

    严皇后只能：“快去，别着凉了。”

    他指着没了意的太，“雪化完了，再等路面晒，少说得七八日。隔这么久，你就不怕再雨了？”

    “严奇表哥没去过荆州，是坠断，家仆可以作证……”

    严皇后宛若被利刃刺到，声音突地尖锐，“他有！太医说他全骨骼都在幼时有过断裂，是那群寇折磨他的！他有怨恨，所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严奇。他不需要证据，只要让他见到严奇——”

    严皇后哽咽，哑声：“他见着了严狄，与我问起严奇来，又问可抓着行凶之人了。我只说严奇遇到意外断了双，他怎知是人为的？他会去查的，他会查到严奇是在荆州附近的事！”

    尖锐的指甲掐着的太手臂，他忍痛反驳：“他没有证据，不会知……”

    这次回来，施绵还是在一边看着他们卸货，但中没了羡慕，只有喜悦与期待。

    “那我就打你。我乡野，俗不可耐，就喜打女人和小孩。”十三不在意，“反正严十四走了就没人帮你了，除非你整日黏着大人，一刻也不自己待着。”

    太的安抚，严皇后本听不去，只重复：“他会查到的，你们是亲兄弟，他与你一样聪颖，他什么都知……我不想的，我怀胎十月生他，我不想的……”

    “他忘了所有，只记得你的姓氏，因为你是他母亲。”太迫严皇后直视着他，声音放缓，“过去的不要再提，什么都不要再。他是你丢失七年的孩，在外漂泊受了许多苦，你只要补偿他就好。”

    他双手抓严皇后，厉声：“严奇被外祖父关着，谁也见不到他，包括梦舟。过去的事他不记得了，你也全忘掉，没有任何人知晓！他只是孤久了不习惯与人接，时间了，就会知你是他母亲，是天底最疼他的人，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的轨迹上。”

    “他没忘，他记得严姓……”

    “母后。”

    不等他人慌张，他从容站起来，：“母后，儿臣先回殿中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