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严梦舟冷笑，“第一次去往小叠池，东林大夫与十三外看诊，你我空等十日，才将人等回。”

    当初严梦舟信了袁正的说法，错过东林大夫，他以为是袁正思虑不周，未提前差人去小叠池打听消息。

    回顾过去，才后知后觉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袁正带他去小叠池，本就不是想用东林大夫引他好奇留，所以东林大夫在不在不重要。他想要严梦舟见的人从始至终都在小叠池，无法轻易离开，不需要提前派人确认。

    昨夜他闭上，脑中反复回着蔺夫人对施绵说的那些话。越想他心中的恶念越重，想连夜策赶到镇上，将蔺夫人一家拦。

    蔺夫人那样急切地想要摆脱施绵，最迟会在天亮后离开。

    凭什么她能抛弃了女儿一走了之？

    严梦舟中闷着恶气，他若是施绵，就追上去抓走那个叫小宝的男童，看着蔺夫人惊吓恐慌，让她跪来向自己哀求认错。

    与之类似的事他想过许多次，不同的是曾经遭受报复的是严皇后与太。

    严皇后最在意的人是太，她付所有心血养成的儿有了命之忧，她会发疯、癫狂、哀求，这就是严梦舟想要的。

    折磨一个人当然要拿对方最在意的人和手，但他又很清楚，就如施绵是无辜的一样，那个男童、太，也都是无辜的。

    理都明白，要扼住心中的恶念好难。

    几想法在他脑中来回拉扯，其不意的，被施绵抛到车厢外的那枚碎裂的玉佩现在他脑海中。

    施绵不是他，所以抛却她娘唯一的信，承认生母早亡，成全她，主动与她了割断。

    两人境相似的人，的选择截然不同。

    刹那间，严梦舟想明白了，袁正等的就是这一日。

    “草民只是带殿去了趟小叠池，未扰殿任何选择。”袁正没有半慌张，脸上满是皱纹，两只睛如涸裂开的土地里的浑浊泉，里面沉淀着无形的岁月留的痕迹。

    严梦舟很清楚，袁正千真万确不曾对他行任何引导，若非那伙劫匪，或许来不及发现施绵生母的秘密，他就已经离开小叠池了。

    非他亲经历的事，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可事就是那么巧，在他与施绵日渐熟悉后，意外获知了这件事。

    不知时，他离开后不几个月就会将这段时间的遭遇遗忘，偶尔想起，不过付之一笑。

    他得知了，哪怕过去很多年，在某个充满仇恨的夜梦回，也会记得那个与他命途相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