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知施绵的手指会到他。

    被戳上会帮施绵作弊的印章的严梦舟, 否认的话就停在嘴边, 嘴张张合合, 终是没说来。

都是一样的位, 你在前面认过了，就不怕待会儿十四偷摸提醒小九？你可别忘了, 十四一直是站在小九这边的。”

    他在施绵的医书上看到过关于承泣位的描述，针灸效用已忘记，位置顾名思义，就在瞳孔正方，承接泪珠的位置。

    可闭上，听觉更加锐，张的息、簌簌靠近的声响、眸知到的光影，以及鼻尖无意嗅到的馨香，每一都在告诉他，施绵在向他贴近。

    他没忍住在两

    严梦舟闭着双不动弹，大可放大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把他当大了几个尺寸的木偶人就好。

    东林大夫坐在书案后，冲他挥挥手，等十三缩回去，卷起一本书在桌沿上敲打了一，：“承泣。”

    日光中突然一影，十三重新，严肃：“师父，你可别私提醒她！”

    她好像从未这么仔细地打量过严梦舟，这时才发现他窝有些，垂着的睫乌黑密，就是有短。

    意识到自己被菁娘说的话影响了，总想着看严梦舟衣裳底，施绵懊悔，心一狠，视死如归地抬起。

    立在一旁的施绵咬起嘴, 攥在一起的手指泛了白。

    终于站定在严梦舟面前，施绵始终不敢抬，视线落在他双上。那双被衣裳覆盖着，除了修之外，看不别样。

    “承泣。”东林大夫她答题。

    两人背对着彼此, 离得好远, 却好像被人用无形的绳索绑在一起，谁都无法大声反驳东林大夫。谁让过去多年，两人的确是这么相的呢。

    严梦舟顿了顿，重新闭上了，他开始后悔，不该答应东林大夫的。

    暮好时光，宽敞明亮的药房中，四扇小窗全开，明媚光照来，空气中浮着的细小尘埃犹如一粒粒金沙，在日光照闪闪发光。

    黑亮有神的眸直视着施绵，她呼一窒，手指猛地抖动，迅速从严梦舟缩回。

    “梆梆——”东林大夫拿着书卷敲打桌面。

    施绵记起菁娘嘱咐的让她观察严梦舟肩膀手臂的话，心中一赧，目光落到严梦舟脚边的一束光上，声音细弱地答：“瞳直方，足明胃经……”

    “你候在一边，小九一看你神不就知自己指的对不对了？”

    施绵手指扯着衣袖，把袖团刺绣揪得皱的。僵持了会儿，她自暴自弃地走向严梦舟，越走越慢，到他面前的最后两步，艰难如向着悬崖迈步。

    十三一想也是，他见施绵犯了错，脸上的幸灾乐祸从来都止不住的。他是绝不可能为施绵提供一分一毫的帮助，脑袋一转，当即踏房门。

    没法睁开睛看着施绵在他脸上抚摸，于是选择闭。

    当事人都都否决不了, 旁观的十三, 当即就被说服了, 拊掌：“这倒是真的！那我就在一边看着。”

    心中给自己鼓劲的话说的很好听，然而施绵向着严梦舟伸的那手指，离得越近，指尖抖动幅度越大。

    施绵看得专注，指尖轻缓地向他承泣位探去，及睫的刹那，闭着的双眸陡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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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绵缓缓松了气。

    这就开始了？

    她撞严梦舟眸中，眸光颤动，不知所措，一瞬，严梦舟合上了。

    施绵瞟了严梦舟，他端正地坐着，杏衫被宽肩撑起，脊梁绷直，姿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