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班那个有收集癖的人。

    这是芦奂在与林天怜毫无际时对她唯一的想法。

    小脑者的中生涯很忙，要背着学校打黑工，要熬夜赶作业，要在被排挤时自己去收集各被藏起来的消息。

    她匆匆忙忙的生命角落偶尔会有一个总是被簇拥着却鲜少有绪波动的女生路过。

    本该毫无际的两个世界，本该相安无事直到毕业的二人。

    二上学期，一位脑者退学了。她打伤了班级里的人类，与芦奂这孱弱的挑者不同，能大量摄取脑，年轻健康的脑者，足以轻易地将数个壮年人类打到半不遂。

    同族被带异类少年监所那天，芦奂孤零零地坐在所外寒风凛冽的石阶上等待一个结局。

    两个星期后同族终于回来了，芦奂还记得那是秋，风很大，泛黄的梧桐叶大片洒落在街上，很丽，许多年轻人捧着树叶堆嬉笑打闹。

    那位同族穿着冲锋衣，竖的衣领挡住了脖以的。“我要走了。”她对卢幻说，“反正也读不去了。”

    她想了想，自嘲地笑：“当初也是为了争一气才选择来普通学校读书，现在才发现这事勉不来，也许回家帮忙饭店杂活也没什么不好。”

    接着她又说只是有抱歉，从今天起学校就剩你一个脑者了。

    芦奂不知怎么安她，事实上她们小学时关系并不好。如今在普通学校，她们仍不是朋友，可痛苦竟唯有彼此能理解消缓。

    “我知你不想回去。”同族忽然说，她猛地抱住了芦奂。

    从小芦奂就觉得同族是一个特别的人，在无数个她泪哭泣的时刻，同族总是满不在乎地笑笑。但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对方哽咽的嘱托：“持去，绝对不要让他们如愿以偿，好好的读书，以后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想的事。”

    同族走了，她什么也没带走。实际上在她离开前，学校已基本没有她的容之，更别提属于她的东西。

    她离开后，到无聊的学生们很快将目光投向了个人。

    普通学校固然是以人类为首，然而异族也并算少，只是异族也并非同族。如此看来最好欺负的仅剩几乎被所有族恐惧厌恶的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