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英想再给她牵线，方梨宁愿断绝母女关系，也不。

    像她这样敢提离婚的，还是少数，方橙也看她心中的不甘和自由，才会这么问她。

    过了许久，方梨才摇，“大，我不是不想结婚，是不想现在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觉得还不适合结婚，而且，我也不喜妈卖猪一样把我卖去。”

    这里嫁女儿，在辈嘴里，通常会开玩笑变成“卖女儿”，“卖个好价钱”，大人嘻嘻哈哈，好像女儿生来，就只是为了这一天似的。

    方橙笑了，她一直以为，听了会像方梨这么想的，才是正常人。

    ……

    这边低声说着，那边一桌，三个儿媳妇也坐在一起，她们坐的是大桌，桌上零多，旁边围着一群小孩，时不时过来掏零吃。

    盛夏年纪小，但喜跟比她大的玩。

    大姑方文芳生了四个女儿，今天带了大女儿的女儿兰兰来，兰兰比盛夏大两岁，两人手牵手玩到了一起。

    盛夏嘴馋桌上的生，跟兰兰说，“生好好吃，有没味的，还有咸香的，妈妈不让我吃太多，我们一起吃！”

    好像有人跟她一起，妈妈就不会说她一样。

    兰兰笑了笑，跟着盛夏轻手轻脚走过去。

    走到桌边，从老二儿媳建芬和老三儿媳王娟中间探过去，听见她们在聊天，说什么少了两个。

    盛夏天真地问，“外婆，少了什么？咸鸭还是煮？”

    桌上三人听了脸上五颜六，立刻抓了把生给她，打发叫一样，英说，“小孩懂什么，我们在说今晚吃什么。”

    盛夏“哦哦”了两声，喜滋滋捧着生要和兰兰分，兰兰却听懂了大人的话，气呼呼地跑了，去找外婆方文芳。

    不一会儿，方文芳就牵着兰兰过来，气势汹汹指着三个弟媳妇质问，“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不要当着面不敢放，背着我嘴里粪……”

    三个弟媳面面相觑，英是大儿媳，来打太极，“大姑这说的什么，我们哪里有，怎么会，谁说的？”

    周围的人都听见这边的争执，方橙抱着盛夏走过来，方梨也跟着过来。

    方文芳这辈生了四个女儿，是想生儿，才生了四朵金，但是她自己可以封建，却不允许别人骂她封建。

    她拉着兰兰，“兰兰你说！”

    兰兰被方文芳带大，学了这个外婆没有十成十也有九成九，昂着小脑袋说：“她们说外婆生了一堆女儿，妈妈也生女孩，说我们家什么都有，就是少！”

    英站起来，“我们没有这么说，小孩的话怎么能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