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晟回神领了命，将账册揣到怀里，正要告退，被宋昕叫住。

    “等等，”他声淡如：“购置绣品之事，不要声张。”

    窗外几只麻雀立在杏枝，王晟的影行过树，惊得鸟儿急急飞走，几片飘落到树旁的曲中漂远了。

    宋昕注视着茫茫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傍晚的时候，王晟回来复命，怀中抱着一个大包袱。

    他将包袱放置在云钩角方桌上，解开了系扣，几样致的绣品了来。

    “大人，都买回来了。”

    宋昕“嗯”了声，一手慢慢地抚过料，问他：“多少银？”

    王晟报了个数，又：“没想到唐四姑娘的绣功这么好，大人，您少给我三十文吧，我打算留一条锦帕回去送我家夫人。”

    宋昕面如常的拿银给王晟，旋即又将包袱原封不动地系了回去：“找不开。改日，你再自行去买。”

    王晟眨眨，平素大人并不吝啬，怎么今日这般小气，他都看见匣里的碎银了。不过他没多话，“哦”了声，暗暗离开了。

    而另一边，唐姻还不知自己在台湖缎庄寄售的那些绣品已经被人买光了。

    今日她带着香岚走了一天，先是去了驿站，后又去了几家镖局，都没能将从老掌柜那预支来的银钱托付去。

    万岁爷发了怒，死了那么多人，驿站那些驿卒害怕落上一个“贪墨”的罪名，没人敢接这活儿了。

    唐姻这才转去了镖局，可是走了好些家，最近都没有走杭州的镖，没法捎带她的银两。

    唐姻攥着手里的银，心里像是锅上的蚂蚁。

    吃晚膳的时候频频走神、不知味的。

    晚上，她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盯着帐思来想去，直至赤的朝辉染红了天际。

    香岚来唤她吃早膳，被唐姻憔悴的样吓了一，还以为是病了。

    香岚伸手探了探唐姻的额：“小，您这是怎么了？脸这么难看，要不要叫个郎中？”

    唐姻却没没尾地：“你帮我收拾几件贴衣，我这就去禀明辈，我打算亲自回杭州一趟。”

    母亲病着，唐姻实在担心。

    她没别的法将银钱送过去，想来想去不妨亲自回去一趟，这样一来也能亲看看母亲如何了。

    母亲受苦，她就算将银送过去了也是止不住担心的。

    唐姻是个孝顺姑娘，的况若不能尽孝膝，实在令她焦心。

    争执

    ◎唐姻：我想回杭州去。◎

    兰亭院里飞飘落，鸟鸣不绝，正是冉冉时，枝连理抱香。

    二夫人寡居，和大夫人走得近，今日一早便带渝哥儿去了兰亭院。

    此时，二位夫人正聊得络，有婢禀报，说唐姻到了，二人忙让人将唐姻请来。

    “姻儿怎么来了？”大夫人将唐姻往里请，拉着唐姻的手问：“还没用早膳吧？你姨母也还没用，打算在我这边吃，一起吧。”她指挥婢女：“吩咐去，等前厅多添一副碗筷。”

    大夫人笑眯眯地说：“今日你表哥与我们一吃早膳。”说罢，与二夫人相视一笑。

    唐姻了声“是”，正要说明来意，婢女来报，说早膳已经在前厅准备妥当了。

    大夫人率先起：“走吧，我们前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