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这么说，手还算大方。一般人家雇丫鬟，一个月也就给二两银。她默默地剥着石榴，指甲被果染得通红，一边寻思着怎么才能从他手里多抠一钱来。毕竟她一无所有，以后安立命只能靠这工钱了。

    徐怀山见她没说话，：“怎么，你嫌少？”

    李清小声：“我一个人，伺候你跟钟两个人，只拿一份工钱，是不是有亏了？”

    她这么说也有理，伺候教主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伺候两个格截然不同的教主。

    徐怀山笑了，反正他也不缺钱，大方：“行吧，那就给你开双份工钱。表现的好年底还有赏钱，把你该的活好就行了。”

    李清心怒放，起向他福了一福，：“多谢教主。”

    她虽然不愿待在这里，但三年来也能攒不少钱。等到她能离开了，就回玉虚观。若是师父还肯要她，她就继续修。可若是师门不能再收留她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她的心有些沉，忽然想起了小姜，不知他最近怎么样了。过了这么久，他爹应该把他放来了吧。姜玉明和他娘都对自己很好，如果他愿意等的话，从这里去之后，跟他在一起也好的。

    她想起了小姜明朗的笑容，知他对自己一向很真诚。她意识摸了一他送给自己的簪，对未来又充满了憧憬。虽然现在辛苦一，就当是挣钱给自己攒嫁妆了。

    她黯淡的神亮了起来，徐怀山也不知这丫一会儿兴，一会儿难过的，到底在想什么。李清把石榴籽剥好了，轻轻递过去。徐怀山没吃，淡淡：“赏你了。”

    李清也不想吃，去一旁洗了手，既然有钱拿，她的心也平和多了。

    天不早了，徐怀山打了个呵欠，起往床边走去。李清过去给他放了帐，去碧纱橱后面的小榻上躺了。

    屋里静静的，两人隔着一纱门，互不相扰，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獍】

    业力司的图腾，生的如豹一般大小，十分残忍。据说在胎中就吞噬兄弟，生后便吞噬其父。是不祥之兆，但在业力司中比比皆是，界碑上就有一只。

    ——《玲珑英雄谱风篇卷二》

    次日天还没亮, 徐怀山便醒了。李清听着床那边窸窸窣窣的，她便起了。外已经有人端了温等着了。李清把盆捧来，服侍他洗漱了, 又帮他穿上了外衣。

    徐怀山坐在镜台前, 李清拿着梳把他的发梳开。他的发黑且密实, 攥在手里柔而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