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 何惹尘埃。

    她生的眉清目秀，肤雪白，虽然并非倾城绝，气质却聪明温柔，让人一看到她，心就变得安静来了。

    朱剑屏抬看着她，：“你问这个什么？”

    月练营前有一片宽阔的空地, 云姝正在带领众女练功。上百名穿白衣裙的女列成方阵，一招一式地练剑。她们虽然是侍女，也肩负着保护本教的职责, 每天都要练一个时辰的功夫。

    李清不太喜他审视

    衣柜里藏着满满一篮木球。每个有李大小，正中有个圆形的凹槽，凹槽里有个小圆。不知是什么用的，徐怀山喜木工么？

    李清从月练营来，往东经过了云山殿, 就见前有一个致的房舍，门匾上写着明镜台三个大字。

    朱剑屏注视着她，仿佛在衡量这个小姑娘是否靠得住。但毕竟她才刚来业力司，很多事要些时间才能看得来。教主被这丫迷了心窍，自己却没有那么好糊，若是让他发现这小姑娘包藏着别的心思，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玲珑英雄谱风篇卷三》

    她：“军师，孙教主是怎么去世的？”

    院里宽阔整齐, 正面是堂屋，侧面是朱剑屏居住的厢房和书房，也有人暂时休息的地方。周围着些翠竹, 墙上爬着一大丛凌霄。院中间有个池, 前摆着一块太湖石, 上的孔窍甚多，宛如比的七窍玲珑心，透着一古拙的意趣。

    徐怀山噩梦中现的东西，醒来便一直寻找。不知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总觉得透着一森的气息。

    “慈航渡啊……那边好久都没人去了，教主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用的？”

    【木球】

    李清听说朱剑屏是徐怀山的左膀右臂，两人的亲厚，跟亲兄弟差不多。他的容貌英俊，带着一书卷气，但也不乏男气概。

    他明白徐怀山为什么对她格外在意了，这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李清虽然修, 也知这四句偈语。无相禅师当年创这里, 给各起的名字都颇有禅意。李清示了令牌, 有人带她走了去。

    作者有话说：

都竖起来了。这人的癔症说犯就犯，毫无征兆。这才一眨的功夫，他又开始自言自语，跟幻觉对起话来了。

    朱剑屏正在书房里看信报，他穿着一薄藤的衣袍，上着一白玉簪，姿容清秀。他早就听说徐怀山从外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见她来了，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李清：“我们白天的时候说到这件事，他一会儿说是淹死的，一会儿说是火烧死的，好像自己也记不得了，夜里就起了噩梦。”

    朱剑屏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要修慈航渡了？”

    李清向他行过了礼，：“教主要修整慈航渡，请军师找工匠来把菩萨的手修好，再重塑一遍金。”

    李清没回答，云姝以为他是一时心血来，便：“我这就叫人去慈航度收拾打扫。修缮佛堂的事要军师安排, 他现在应该在明镜台，就在云山殿东边，你直接去找他就是了。”

    李清想了一，：“有时候睡得还行，有时候夜里会惊醒。”

    就连李清都知徐怀山受了他师父不少折磨，一想起孙孤诣就十分恐惧。那畏惧骨髓，甚至让他连恨都不敢，只能久地折磨自己。朱剑屏却能面不改地说他们两个师徒，可见此人的心思藏的极，不会轻易被人话来。

    朱剑屏淡淡：“老教主是练功走火死的。咱们教主跟他师徒，一想起这件事就难受，别人都不敢刺激他，你以后也别再问了。”

    ——《玲珑英雄谱风篇卷四》

    李清的目光微微一动，没想到他这么锐，只说一就什么都能猜到。她那一细微的变化被朱剑屏捕捉到了，他叹了气：“他的疼病最怕虚火上扰，夏天的时候重一些，秋冬的时候就会好一些。你在他边服侍多用些心，习惯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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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着灯到照的形，仿佛怀疑有什么藏在床似的，那恐惧也把自己染了。她又想起了他在悬崖边跟自己说话的模样，一提起他师父来，他便恍惚起来，好像有人把那段记忆都抹去了一般。

    李清也不知能不能跟他说，一时间没有回答。朱剑屏寻思了一，：“他最近又噩梦了？”

    李清在一旁张望了片刻。云姝看见了她, 让众人先自己练着, 过来：“什么事？”

    李清把徐怀山的吩咐跟她说了，云姝显得有些意外。

    李清了，朱剑屏：“修缮佛堂的事我知了。他夜里总是睡不好么？”

    【红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