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来到这里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在外面大，他也就是给人算一算账，碌碌无为地过一辈。来到业力司有名师教导，不辜负他的才华，但他这一生从此也就与影相伴了。

    李清在她对面坐了，云姝泡了一壶铁观音，叶片在中舒展开，淡淡的兰香气弥漫来。李清喝了一茶，想着刚才的话，心有些沉。

    就连一个不会武功的郎中，都有这样的过往。这山上的人，恐怕都有些不足为外人的经历。

    云姝打扫完了大殿，去烧了一壶茶，：“歇会儿吧。”

    她记得徐怀山说过，这里的女都是孙孤诣养的姬妾，就算本来不是，被他看中了也得去侍寝。

    云姝说着，神也有些黯淡，仿佛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李清不知她有什么苦，也不敢问。

专收没人敢要的恶人。他心灰意冷，就来到了这里，觉得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孙教主见他医术超，便留他在山上给人看病。他想寻死也寻不成，便凑合着活到了今天。”

    李清总算明白了郑雨寒为什么总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有些同他。他余生待在这里，少与外人接，大约也是一自我惩罚吧。

    她：“军师于官贵之家，他爹和正妻生不孩来，便纳妾生了他。后来他爹受人牵连，被安了个罪名抄家了，他爹也死在了狱里。主母早年偷偷置办了产业，了事就自谋生路去了。他和他娘在老家的破房里过了一年，后来天最的时候，他娘旧疾复发死了。”

    云姝轻轻摇了摇，：“他师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虽然不用受之苦，却也是拼了命读书，比很多学武的人还要辛苦。他若是不成，早就被扔到活死人坑里去了。”

    云姝：“他了十年，把他师父的一本事都学会了，文韬武略、医卜星象，无所不包。他这本事就算去考状元都考的上，就因为他爹是罪臣，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一辈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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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很替他惋惜，这人小时候没享过他爹的福，大了还要受他爹的连累。云姝喝了一茶，：“活着就是这样，众生皆苦，只是难不一样罢了。”

    李清：“怎么不好说，他跟别人不一样么？”

    李清：“他师父比孙孤诣要好一些吧？”

    徐怀山平日里除了跟郑雨寒打之外，就是跟朱剑屏走的近了。朱剑屏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上带着一派清贵之气，跟那群舞刀剑的人显得格格不。

    云姝沉默了片刻，觉得反正都把郑雨寒的事告诉她了，也不差这一半了。

    云姝：“他呀……不好说。”

    他那个格，若是扔到活死人坑里，两天人就没了。李清意识打了个寒战，意识到他来到这里也没有任何退路，旁边就是万丈悬崖，想活去只能一条走到黑。

    李清是家人，虽然不讲究这个，也知乞巧的习俗。七夕当晚郎织女鹊桥相会，这天乞巧能一手好女红。不少女孩儿要自己绣嫁衣，对这个节日十分看重，早早地就在期盼了。

    李清没想到朱剑屏也经历过这么多坎坷，生了些同。她：“后来呢？”

    天渐渐暗了，外有月练营的妹们说笑着经过，谈论乞巧的事。云姝寻思：“明天就是七夕了，莲华殿这边清净，就在这里乞巧好了。”

    朱剑屏还未家中落时，受的也是一等一的教育，放到众人里自然不会蒙尘。李清原来还觉得军师有些清，如今才知他本来就是个官贵人家的少爷。

    云姝：“他倾尽家财买了薄棺材，把他母亲葬了。然后去古董店给人当伙计，想谋个生路。后来因为他一笔字写得实在好看，办事又聪明缜密，很快就被掌柜的看中了。那间铺是咱们业力司的产业，正好上一任军师周先生年纪大了，对原来的徒弟不满意，想收个关门弟继承他平生所学，掌柜的就把他推荐到了无量山。”

    她：“军师没受过罪吧，他是怎么来无量山的？”

    钟玉络自己就是女，很同其他女的遭遇。她当上教主之后，便废除了这条规矩，把月练营的女当成妹看待，徐怀山沿用至今。他们弟二人解救了很多人，也难怪大家都愿意死心塌地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