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拟个抚恤的数额，后天就把钱发去。好生给伤员治伤，郑雨寒要是忙不过来，就去城里再请几个郎中，药也都用好的。”

    穆拂衣答应了，徐怀山送她走到院里，关心：“昨天一宿没睡，上午歇了么？”

    穆拂衣微微一笑，：“睡了两个时辰，刚醒。名单是我爹统计的。”

    徐怀山：“让穆堂主好生休息，大家都辛苦了。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不容易，晚上我让厨房菜，大家聚在一起庆祝一。”

    穆拂衣微微一笑，：“好。”

    她带着丫鬟走远了，徐怀山回到堂中，撩衣坐了。他见桌上的菜都没动，李清老老实实地坐着，就面前的米饭少了一。

    徐怀山觉得没必要这样，：“想吃就吃，在我跟前不用讲究这么多。”

    “还是讲究一的好，”李清轻声说，“在观里吃饭不等人，也要被师父打手的。”

    徐怀山从小吃饭都是抢到一算一，有吃的不赶到嘴里就会被别人抢走，对有刻在骨里的危机。他对这规矩不屑一顾，冷淡：“随便你吧。”

    吃完了饭，徐怀山定了抚恤的数额，重伤的五百两，轻伤一百两。牺牲的兄弟教里主持厚葬，每人赔一千两银，让账房去钱庄取钱。约莫申时，从无量山调来的二百个兄弟赶到了。徐怀山去接了人，把他们安置在营房里，又在各巡视了一圈，看望受伤的兄弟们，陪他们一直待到了傍晚。

    李清收拾了碗，回到大厨房，跟事的说教主晚上要举办宴席，让几桌好菜。

    厨房事的答应了，李清回来歇了一会儿，天就黑来了。

    厅里灯火通明，人们陆续到了，桌上摆满了佳肴。徐怀山让厨房给营房里的兄弟们也送了酒和，犒劳大家。徐怀山坐在上首，朱剑屏坐在他边，申平安在另外一侧坐着。穆广添和穆拂衣都来了，还有青红两位将军。李清送上了菜，便要去了。徐怀山在桌底一拉她的手，：“那不是还有座么，你去挨着蛛红坐着。”

    李清白天刚被人说了没规矩，心里还有些别扭，这会儿见穆拂衣也在，垂了：“不了，后厨还没忙完。”

    众人都看着，徐怀山也不能跟她拉扯起来没完，只好放开了手。李清低着快步走了，她去厨房转了一圈，这边的活儿早就完了。几个丫鬟在一旁吃饭，有说有笑的。李清过去领了两个白菜馅儿的大包，拿油纸包着，在园中的八角亭里坐了。

    她对着月亮啃一包，悠着两条，觉得在这里躲会儿清静也好的，反正她也不习惯跟那么多人打。

    众人喝了一巡酒，渐渐络起来。徐怀山侧过问申平安的怎么样了，申平安：“郑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气滞血瘀加一外伤，歇几天就好了。”

    徐怀山想他是被关在牢里气的，：“你被抓走之后，我晚上梦都想着你，醒了好几回。你想我了没有？”

    “那可不天天想，”申平安，“我就指着教主救我来了。姚易来看过我一回，想让我投降。我说男汉大丈夫，可断血可，气节不能丢。他恼羞成怒，就让山虎拿鞭打了我好几顿。幸亏教主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朱剑屏皱眉：“师兄，有你这么咒自己的么。人都来了，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申平安笑：“开玩笑的嘛，我给自己算过一卦，这辈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八十九岁，还能娶个温柔贤惠的好老婆，生一窝孩。碰上这一小风浪，死不了的。有人在牢里待了十七八年还好好地活着，我凭什么走在他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