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申平安沉默着走到街，都揣着些心事。

    申平安先开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答应？”

    朱剑屏：“要考功名，你也不差，你怎么不去？”

    申平安伸了个懒腰，悠闲：“我受不得拘束，个堂主就已经够忙的了，若是当个县令、府尹什么的，一天到晚规规矩矩的，可不是要了我的命。”

    朱剑屏：“是啊，一把年纪了还去八文，没有意思。”

    申平安：“都说皓首穷经，胡白了还参加科考的大有人在，你这个年纪不是正好？”

    朱剑屏摆了摆手，淡淡：“算了吧，我现在就过得很好，不去想那些了。”

    申平安知他对于不能考功名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可业力司也离不开他。钟玉络在世时，朱剑屏一直为她打理一切，也曾经发誓要永远效忠于业力司。如今她不在了，他依然遵守着自己的誓言，这样无怨无悔的，实在让人唏嘘。

    两人走到对面的茶楼前，见蜈青站在二楼的窗边，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副严肃的模样。

    蛛红买了一包桂糖，又买了些糖霜梨条、杏儿、腌梅和瓜。店家给她上了一壶好茶，又送了个小炉。她抬：“你老站着什么，坐来吃东西。”

    蜈青：“我盯着街上，免得有人搞事。”

    他习惯了替主暗杀行刺，看谁都可疑。一会儿又觉得这茶楼太松懈了，简直到都是破绽。蛛红失笑：“大白天的，哪那么多事。山虎被咱们打怕了，年前都不会再有动静了。”

    蜈青：“谁说的？”

    “我自己想的，”蛛红，“怎么了，你有意见？”

    她弯起了，神跟她常的面相似，有慑人的觉。一般她这么笑，就是要坑人了。蜈青不敢质疑她，敷衍：“没意见，你吃你的……李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蛛红：“她才刚走没一会儿，你急什么？”

    蜈青有不放心，：“我怕有人找她麻烦，要不然我去跟着她？”

    蛛红叹了气，：“街上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你安生一会儿吧，来，喝杯茶。”

    学堂里，一群少年摇晃脑地念着书，声音糟糟的。

    “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知及之，仁能守之，不庄以涖之，则民不敬。知及之，仁能守之，庄以涖之，动之不以礼，未善也……”

    一个发胡都白了的老先生在上首坐着，因为年纪大了，神有些不济。他了额，低喝了一茶。一个学生趁机朝前扔了个纸团，屠小虎捡了起来，见上画着个胡瞪的老儿，便拿笔把他的半边脸涂黑了，扔了回去。几个人挤眉的，嘻嘻直笑。

    先生看了这边一，：“什么呢？”

    那几人便坐正了，捧着书胡读了起来。老先生见是屠小虎带捣，也不了，没再说什么。

    一个小厮从外跑来，在屠小虎耳边说了几句。屠小虎睁大了，：“她一个人？”

    小厮：“就她一个，刚才有人看见她往城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