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心中烦躁，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时间又憎恨起徐怀山来。若不是为了杀他，自己也不至于陷这般退两难的境地。

    屠烈歪在地上，怀里搂着屠小虎的灵位，喃喃：“儿，你看……爹砸了他一，痛快么？爹再给你砸一个，你听个响！”

    屠烈心惊胆战地答应了，从总堂来，这才觉汗透重衣，仿佛半条命都没了。他生怕姚易反悔，不敢多待，骑着往回赶去。

    回了云雷堂，屠烈一直恍恍惚惚的。他喝一会儿酒，一会儿神，喝多了就躺在地上睡觉。醒来再搂着酒坛喝上大半天，似乎是没什么指望了。

    他抹了一把泪，喃喃：“小虎，是爹没用，现在他们都把我往绝路上……你帮爹想个法，咱们怎么办？”

    到了这一步，姚易应该不会再留着自己了。屠烈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失去儿了，若是再被剥夺掉堂主的份，就什么也不剩了。

    他说着抓起一个瓶，要扔去。庄宁走过来，把瓶夺来了。屠烈茫然地看他，：“你什么？”

    他的神冷淡，看着屠烈现在的样，甚至有些怜悯。屠烈被他的神刺伤了，当初离开业力司时，他就逃过一次了。他抬起糙的手指，缓缓挲着灵位，低声：“我还没为我儿报仇，我不想走。”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姚易还没怀疑是屠烈有意把那疯放来的，但时间久了，总会脚。姚易是个明仔细的人，只要多问几个人，暗中调查一番，难保不会发现真相。

    庄宁了，单膝跪在了他边。他行礼的样很漂亮，腰板得笔直，更像是一俯就。屠烈的睛有发酸，伸手抹了一把脸，：“宁，我也想跟他们拼了……可我输得太多了，已经输得手了。”

    屠烈先前把那疯放来，实在是失策。他本来是想借刀杀人，谁知那疯不听指挥，非但没杀了那姓徐的，也没能杀了姚易，就这么被人关起来了，实在窝。

你一次机会，把安的地盘给我守好了。若是再事，你自己提来见！”

    庄宁：“堂主，你要报仇，兄弟们都帮你。可你不能这样醉生梦死的，你砸的再多，徐怀山照样活的好好的，有什么用？”

    寒风裹挟着雪粒，打得他的脸生疼。没有人回应他，屠烈心中一酸，两行的泪淌了来。

    了洛城，黑的骏穿过漫天的大雪，向西疾驰而去。当年孙孤诣去世之后，屠烈从业力司逃来时，便是这般仓惶无措。过了这些年，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明主，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当年那般难堪的境地。

    庄宁不想看他撒酒疯，但不又不行。他叹了气，大步往屠烈房里去了，一屋就闻见一阵刺鼻的酒臭味。墙对面挂着一张徐怀山的画像，画的歪歪扭扭的，上沾满了茶叶沫，茶顺着墙直往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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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烈静了片刻，：“你是想让我……支棱起来。”

    屠烈看了他许久，他的神冷漠，平静之潜藏着一亡命之徒的疯狂。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人当初是自己从囚车里救来的。他一指庄宁脸上的

    刘事见屠烈这样，就知姚易肯定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刘启一向天塌来只顾自己，此时也不屠烈的死活，只是悄悄地把钱收拾好了，藏在自家的宅里，万一形不对，他好随时逃跑。

    庄宁：“那你想怎么样，现在走也来得及。”

    他为姚易当这么久，换来的却是他这般无的对待。屠烈心中实在恼火，一腔愤懑简直要冲破膛爆发来。

    庄宁：“那就跟他们到底。”

    屠烈和刘启不事，堂里的事便都落到了庄宁上。他每天除了巡防之外，还得理各琐碎的事。有人来：“庄统领，堂主他又喝醉了，在屋里砸了好几个瓶，在骂业力司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