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 无量山中的雪渐渐化了。

    徐怀山受的伤不轻，打算好生休息一段时间。郑雨寒摸了脉搏之后，把他狠狠数落了一顿。去年夏天好不容易给他把养的差不多了, 这三掌又给打回去了。要不是他年纪轻, 又有神功护, 这会儿抬回来的可能就是一尸首了。

    徐怀山小时候在活死人坑里受了重伤，都是郑雨寒救回来的，大了对他也一直心存敬畏，被骂的一声也没敢，最后才：“对不起郑神医, 我次……次一定不这样了。”

    郑雨寒冷冷地看着他，觉得他想说的不是不敢再犯，而是次还敢。

    郑雨寒骂完了，还得给他调养。他每天早晨给徐怀山扎针, 早晚熬了药让他服去，又叮嘱他养伤期间千万莫近女, 不行就从月练营换别的姑娘过来伺候。徐怀山眨了眨, ：“不必, 本座这定力还是有的, 郑神医放心就是了。”

    郑雨寒怀疑地看着他, 徐怀山一脸真诚, 一副正不怕影斜的态度。李清端着药从外来了, 见那两个人面面相觑，觉得有奇怪，：“怎么了？”

    两个人便转开了脸, 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件事了。

    徐怀山每天除了养伤就是打坐, 教务有朱剑屏看着, 不用他担心。李清服侍他吃完了药，常日里便是针线活。再有空的时候，便站在云山殿门前，望着外的天空神。

    天来了，树木都发了芽，到一片生机盎然。总闷在屋里有些无趣，她叹了气。徐怀山穿着一宽松的墨蓝衣袍，从大殿里走来，双手揣在袖里，看着外面的。

    郑雨寒嘱咐过他别去风，免得寒邪。徐怀山不去，连累的李清一天到晚守着他，偶尔看一看外的风景，有望穿的觉。徐怀山：“你没事？”

    李清给他的靴昨天完了，确实闲来了，沉默着了。

    徐怀山也想给自己找事，：“要不然……我教你功夫吧。”

    李清有茫然，：“我会武功啊。”

    徐怀山觉得这丫有时候真是傻乎乎的，给她机会都不知顺杆爬。他：“你那功夫不够看的，连那对天残地缺都打不过，让人怎么放心？”

    他的话虽然直，但也是真的。他：“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天底恨我的人那么多。万一我不在你边，别人欺负你怎么办？”

    李清想也有理，她原本没什么野心，只想安稳过日。可既然跟徐怀山在一起了，就得让自己跟得上他。江湖险恶，她总得能保护好自己才行。

    徐怀山看着她，：“学不学，本座手把手教你。”

    他的神笑，透着一暧昧的意思。李清觉得他藏着不老实，又要借机搞什么卿卿我我的事，：“算了吧……我去跟蛛红学好了。”

    “别啊，”徐怀山，“我教人很正经的，不信你问我徒弟。”

    段星海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跟自己能一样么。李清还没说话，徐怀山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脉搏上，觉她的息浅薄，但的底还是好的。小丫常年菜翻地，锻炼的就是结实。

    他沉：“功得重新练，剑的话……我传你一无量剑法。慢慢来吧，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说着一手背在后，向前走去，颇有一派宗师的气度。他一认真起来，影仿佛都变得伟岸多了。李清跟了过去，徐怀山在罗汉床上坐，半真半假地：“先磕个来，喊我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