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笑，轻轻为她着泪，“人都见完了，怎得还在哭？”

    “我真的死也不会嫁给他的。”想起在园中的对话，江禾愤恨，“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讨厌的人，游手好闲、目中无人，还……还沾惹草！”

    她说得委婉，裴渊却会意般地：“不错，此人臣第一看时，也甚为不喜。”

    “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更不要来了。”她撇撇嘴，撒，“先生去同父皇说好不好？”

    他苦笑着摇了摇：“两国联姻本是板上钉钉之事，臣人微言轻，实在无力。”

    见她的泪珠如断了线般落着，裴渊轻叹一声，补充：“但……可以拖，你若实在不喜，待臣将来能说得上话，为你另寻一好人家。”

    江禾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先生有野心。”

    “为官者，多少都会有吧。”裴渊淡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会帮先生。”江禾仰看着他，仍泛着泪光的睛却异常定，“只要先生想。”

    裴渊沉默良久，回避着她的目光。接近她，获得她的信任，再利用她的份登本就是他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步，如今她主动提要帮自己，心中却莫名泛起一丝苦涩。

    “好。”

    他终是了。

    江禾松开环着他的胳膊，思索：“我不想嫁人，如果我不成亲，会怎样？”

    “如若小殿一心如此，臣自然是支持的，但若小殿将来有心悦之人，臣还是会希望小殿幸福。”

    “我有呀。”江禾一扫霾，重新变得灵动起来，“先生将来也不必为我寻好人家了，我觉得先生就是个好人家。”

    “小殿方才还说不想成亲。”

    “那是江禾的想法。”她调一笑，“不是禾儿的想法。”

    “词夺理。”裴渊沉声，“小孩懂什么是喜么？我说过，莫要冒犯先生。”

    江禾反驳：“我不是小孩了，大沅的律法，明年生辰过后，我都可以成亲了。”

    “所以，小殿若不想嫁去金岭，就该趁这一年多读些书，些事，好在陛面前说的上话。”

    “就一年了呀。”江禾糯，“那先生还不快赶在我联姻之前，把我接到府上。”

    “你拿我兜底？”

    裴渊好看的眉此刻重重地拧在一起，莫名起了些火，语气中多少带了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