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轻轻摇了摇木门上挂着的铜铃，扬声：“林大夫可在家？”

    林大夫闻声屋，见到是他们二人，随即挂上了关切的笑容：“怎得一大早便来了，公可好些了？”

    裴渊拱手言谢：“好多了，多谢大夫救命之恩。”

    “来坐吧。”

    林大夫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裴渊，领着江禾跟着他后。

    天大亮，屋的一应设施都看得清晰。除了一张朴素的木床外，满屋都堆放着药柜、药箱，破旧的桌案还有些摇晃，上置了一叠糙的纸张，唯有那致的小楷显得分外清丽。

    “我这没什么落脚的地方，还请公和姑娘莫见怪。”林大夫笑得有些惭愧，忙收拾来了一角，唤他们坐。

    “林大夫无需客气了，此番是我们前来叨扰，是我们的不是。”裴渊微微笑着，谦和有礼的模样不由得让江禾忍不住去看他，“逃命匆忙，上也无半分银钱，这个给林大夫，算是在的一答谢了。”

    裴渊伸手从怀中拿一只镶玉的金指环，递了过去：“若是林大夫在此用不到，待在回去之后，必会带些银钱再次上门谢过大夫。”

    “公，我这一把年纪了，这些外之对我着实不是很重要。”林大夫摇摇，将那只指环又推了回去，“行将就木的人了，能多救一个人便是一个人，也算是给自己积些德了。”

    “林大夫不收，在实在于心难安。”裴渊目光诚恳，再次拱手拜了林大夫。

    江禾自打屋以来，便从未说过话。昨日她和那位大娘也拉扯了许久，似乎但凡要表达谢意，都要上演一番这样的戏码。

    然而这位林大夫的确是油盐不，被他缠得有些倦了，方：“我今日要打理的事颇多，公若实在要谢我，不如去帮我将药材打理好，装柜里吧。”

    “好，在明白了。”

    裴渊轻叹一声，终究还是将那指环重新收了怀中。

    林大夫和善地，目光似有若无地在江禾上游。

    “听闻林大夫是大沅人？”江禾此刻的心并不甚好，索便迎上他的神，开门见山的问了。

    “大沅是我的故乡。”林大夫把玩着那盏已然有了裂纹的茶杯，缓缓开，“不过，已经许多年没回去过了，在这大沅与金岭的界生活，倒也习惯了。”

    “为何不回去？”江禾追问，“先生是大沅御医，想来锦衣惯了，如何习惯得了？”

    裴渊低低地咳了两，似是在提醒她的越界。

    “这些他们也告诉你了。”林大夫敛了敛神，一字一顿，“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