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朕可是看好你啊。”皇帝抿了清茶，笑，“别总跪着了，抬起来，让朕瞧瞧禾儿中的这位好先生。”

    裴渊只觉自己的在顷刻间便僵如冰石，却不敢违抗圣令，只得大着胆慢慢抬，现一张如清风明月般俊朗非凡的面容。

    皇帝探着，仔细地瞧了瞧他，末了忽沉：

    “你这张脸，朕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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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

    “回陛，臣相貌平庸，相似者众，而陛心系百姓，时常巡访，许是见得多了，才让陛有了些熟悉之。”

    裴渊故作镇静，俯再拜，将埋在了青鹤纹衣袖之中。

    他当然见过他。

    那时裴渊的父亲尚是一人之万人之上，他作为初啼之时，皇帝便亲自来看过他。江禾生后，他更是常常往来闱，年年未缺家宴。

    皇帝却仍是微微蹙起眉，像是陷了什么回忆中：“不对，到底像谁呢……”

    他再度看向裴渊，只见殿外的风拂过纱帘，盈盈绕在裴渊侧，将他乌黑的发散开来，肆意铺陈在他的青朝服上，好似连绵的墨山峰倾倒在明镜般的湖泊里，清冷的气质不因他的屈膝消减半分。

    这般独特的与气场，他似乎确无印象。

    “罢了，或许是朕糊涂了吧。”皇帝沉半晌，最终也并没有太在意，只，“你既升了官，再住在国监也是不妥，朕赏你一座小院，自行打理去吧。”

    “多谢陛，臣告退。”

    裴渊沉稳谢，三拜叩首，方回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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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院离皇虽远，上朝不方便了些，但着实是个清雅之地。”红鸢以裴渊府上侍女的份替他接了锁钥，缓缓推开木门，“家仆属稍后便去置办，公先看看。”

    “有住，已然可以了。”裴渊眸中未起波澜，自门槛迈了去，“陛这奖赏的确丰厚了些，看得来很重视小公主。”

    “可依属看，公主殿分明是不愿意嫁往金岭的，陛若真的疼她，怎会迫她呢？”

    “自古帝王薄，陛她不假，需要她巩固江山也不假。”裴渊行了几步，淡淡，“这个院落是不错。”

    前这座府邸，不甚惹人注目，却格外净整洁。草被打理得很好，一方小亭，一座石桥，一回廊，潺潺而过，檐铜铃随风作响，说是隐居逸士之所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