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见他许久不声，便伸手去拽了拽他的手腕：“先生在想什么？”

    “没什么。”裴渊淡淡应，“此事还是先搁置片刻吧，最近事太多，你也该休息一。”

    “我觉得一刻都不能耽搁。”江禾持了反对意见，苦恼，“虽然我的确有一很不好的预，说不上来为什么……”

    “决定好了吗？”

    “嗯……”

    “既然躲不掉的话，早些面对也好。”

    裴渊的目光柔和了些许，仿佛在安一个迷途中的孩。

    “明日早朝，我会向陛禀报。”

    “现在中都在提前准备徐娘的生辰宴了。”江禾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父皇许多年都没给她办过了，不知是怎么了。”

    “太之事吧。”裴渊缓缓答，“太私自调兵京，皇后又惹了帝怒，随后你又闯朝堂闹了一番，陛或许是有些失望了。”

    江禾摇了摇，低声：“我觉，父皇从来没有喜过母后。”

    “咳。”裴渊轻咳了一声，似在警醒她，“即使不在里，这话也不该拿来讲。”

    “好嘛。”

    江禾到底还是听他的，环顾了空旷的茶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聊，实在有些闷。”

    “……那你想什么。”

    “去吃东西吧！”江禾跑到他跟前，将他拽起来，“还去我们上次去的酒楼。”

    “先别说吃，最近我没有去里，留的课业可完成了？”

    “呃……”江禾支支吾吾，“暂时还没有……我去看别的书了。”

    裴渊低看着她，几不可闻地叹气：“那些话本，你还藏了几本？”

    “不是不是！”江禾忙摆手，“我在看患方面的书，就是那本《治录》。”

    “对治兴趣？”

    “嗯，个月正是岭南每年发灾的时候，我想和父皇申请去看看。”

    “有心了。”裴渊颔首赞，“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明日要查所有的功课，今晚抓时间。”

    “我要讨厌你了——”

    江禾泪咬了咬，也不再提吃东西的事，转就跑远了。

    -

    翌日一早，小芒便被里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这一晚恰到她值夜，她倚在门闭目养着神，才刚浅眠状态，便被迫睁开睛。

    天边的星还明亮着，无声地说明了的时辰。

    “小殿，您这又是要什么呀……”她推门而，苦着脸，“您别去闯朝堂了，上次您去，陛都要骂死您了。”

    “谁说我要去早朝了？”江禾指了指手中的笔，“补课业，不要吵我。”

    “啊？”小芒睡意全无，瞪大睛看着她，“裴先生给您留的？”

    “不然呢？”江禾撅撅嘴，手上动作却不停，“要不是他留的，我才不写呢。”

    “那婢去给 您温些汤来。”小芒温声，“看着快秋了，夜里终究还是有些凉的，殿风寒刚好，可不要再染上了。”

    “我不喝，你快去。”江禾搁了笔，一脸的苦大仇，“你再吵闹，这些算学课业我真的算不来了！”

    “是是是……”小芒连声应着，赶朝门外挪去，“婢告退。”

    盯着桌案书册上那密密麻麻的一排数字，江禾气得几乎要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