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从未见过向来温柔的他展这般模样，也顾不上再难过，慌张：“他中了箭，大夫又说他小时候受过重伤，需要调养，我和红鸢一直照顾他来着。”

    “对不起皇兄，我不该随意照顾男的。”

    “你别生气了，反正……反正以后也不会了。”

    江晏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喝退闻声而来的卫，缓了缓心神，舒一气。

    “……那不叫隐疾。”

    “可我觉还隐秘的，至少他受重伤的事没几个人知。”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江晏偏过去：“……没什么，说正事。”

    他本只是随转个话题，孰料江禾还真的有些正事同他说。

    “江眉儿给了他一个请帖，应该是江衡要找他。”

    “嗯，不奇怪。”江晏转过去，随意走了两步，“谢谢禾儿，皇兄知了。”

    “皇兄不去看看吗？”

    “不去了，约摸也就是说那些事。”

    江禾跑到他前，大胆地说了自己的猜测：“是江衡要夺位的事，对不对？”

    “……不要猜了。”江晏重新落了座，提笔批阅着些不甚重要的文书，“皇兄要忙，回去休息吧。”

    见他态度转变地如此快，江禾大抵也明白自己说对了，她坐到他边，自顾自地说着：

    “毫无征兆地就说近日不与我往来了，我后来派小芒又去探，尚书府的家仆也是往外赶人，所以我还觉得，刑尚书应当是站队了。”

    “嗯。”江晏连也未抬，“他站错了。”

    “我喜皇兄这么有信心的样。”江禾照例夸了夸他，又，“但是是无辜的，皇兄不要伤害她。”

    “……好，皇兄答应你。”江晏叹气，嘱咐，“近来我与裴渊有些事要商量，他若来不及给你授课，你自己记得看些书，别落课业了。”

    “我知。”提起裴渊，她刚好些的心立又垮了去，“我还没和你说，我不要他先生了，你把他调走吧。”

    “从岭南回来，你们就怪怪的，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江禾起否认，“皇兄记得给我找个新先生，要好看的。”

    “你自己去国监挑去。”江晏失笑，“我可不你。”

    “好啊，我这就去。”

    她跑了去，顺便带走了他案上的一块糕。江晏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了决定。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

    初秋夜晚的风有些大，将红鸢大红的衣衫得肆意翻动。

    她手持一份请帖，裹着凉意，快奔向京郊那座荒废的破庙里。

    江衡再一次将会面的地方定在了这里，见到来人时，他明显有些不满。

    “本王寻的是你主，来得却是你，莫非他对本王有何意见？”

    “殿误会了。”红鸢翻，摇了摇手中致的请帖，“我家公不适，命我前来传一句话。”

    江衡轻轻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