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观垂首奉承着那些他早已烂熟于心的话，踌躇片刻，竟像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径直跪到她跟前。

    “此一途，臣会鼎力护殿周全，不会让殿受半分伤害，还望殿回京之时，能够收回成命。”

    江禾微微蹙眉：“你是何意？”

    “……臣心有所属，并不殿的驸。”

    命悬一线

    “放肆！”苏抢先一步怒斥, “公主殿选中你是你的荣幸，只有她退你婚的份, 你哪里有提这要求的资格！”

    “好了。”江禾拍拍她的手, 眸中平静，“你这般大胆，可经过你父亲允许了？”

    卓观抿着, 摇了摇。

    “罢了，旅途劳顿, 甚是无趣, 你同本讲讲你这心上人, 有意思的话，本或许就准了你。”

    她都这样明晃晃地递给他台阶了，可他仍是低着, 望着方神。

    “那算了。”她伸手指挑起他的颌，又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卓小将军生得的确不错, 本便勉为其难收了吧。”

    “殿。”他终于开了, 整个人微微发抖，“臣并非不愿告知殿, 只是臣慕之人……只是臣的一个婢女。”

    “连你都觉得她的份羞于启, 又有谁会看好这桩婚事呢？”她淡淡，“就算本退了你的 婚，你大抵也无法如愿以偿。”

    “……”卓观沉默片刻, 方叩首，“臣明白了, 谢殿。”

    “你还知指导别人的。”苏在她侧小声, “自己的都还是团麻。”

    “你一天不提这茬, 就活不去是不是？”她笑闹，作势去推她，“渴了，快去给我倒茶。”

    “好好好，这么快就学会使唤我了。”

    她二人十分相熟般地斗着嘴，让卓观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他默默起坐回角落，抱着一柄剑，在面前展开一幅大沅山河图。

    帝京偏北，再加上考虑气候原因，此一行便先直奔南方边境，再经由各座主城，逐步向北，抵达北境时，再行折返。

    皇室巡访，自是有人开路报信，是以走走停停数不清多少日后，江禾才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岭南风景。

    “怎么觉，比上次来要走得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