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翻案像一施舍了。”裴渊挲着指尖，哂笑，“说说看吧，陛准备怎么？”

    “前首辅虽未酿成大祸，却终究动过念，朕可以昭告天此间冤，但你也永不能以宋家后人份现于人前。”江晏声音凉了凉，宣告，“自此，上一辈的恩怨，彻底了结。”

    裴渊眸中晦暗不明：“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过你不肯痛快接受，多少会给惩罚，没想到竟是让我终生冒领他人之名。”

    “旻，天也；渊，潭也。”

    江晏负手而立，看着墙的皑皑白雪渐渐堆积起来。

    “如此想来，倒也不算毫无关系，毕竟，对立也算一关系。”

    他这话说得模糊不清，却惹得裴渊挑眉一笑。

    曾经的自己，哪怕只是个无权无势的世家，却也如云端神鹤一般意气风发，期冀未来，而如今他站得极，连皇帝都要惧他三分，却步步如临渊，如陷潭。

    这名字变化间隐藏的心绪，倒是被这小皇帝看了个透。

    “好一个对立也算一关系。”良久，裴渊淡淡地重复了他的话，“你这么，禾儿可同意？”

    “自然，莫要以为只有你知尊重她。”

    “那便这么办吧。”

    “你倒真是个痴的。”江晏意味不明地笑笑，“挑个日吧，你与禾儿的婚事，朕允了。”

    “那劳烦陛届时过来一趟了。”裴渊撑起伞，独自行风雪之中，“毕竟你若不来，我们可没有堂能拜。”

    江晏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竟从中读一丝落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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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江晏将此桩谋逆案的冤昭告天时，竟意外地无一人敢上前叫嚣。

    他们无从得知裴渊为何突然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放弃，更不知这桩案缘何又被提起，他们所剩的，唯有害怕。

    害怕他像折磨同僚一般将自己杀死，害怕他手中的私兵踏平自己家的门槛，即使有不少人猜了他的真实份，也尽数闭不谈。

    在底的官员战战兢兢地从他理政务的书阁中退时，江禾端了份梨汤，轻轻放到了他的案。

    “禾儿，你还没好全，怎么还来送东西。”裴渊连忙扶她坐好，半着责怪，“近些日无需上朝，却也该好好休息才是。”

    “你说得我好像残废了一样。”江禾调侃，“想你了，便来找你了呀。”

    她在熟悉的人面前，实在是俏可得很，让他忍不住了她的脸颊，又亲上几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