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醒了, 为什么不叫我呀。”她小声埋怨, “未告假就不上朝，多落人实。”

    “说过多少次了，叫夫君。”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枕边，“唯有这一，我不太想依你呢。”

    他暗自笑了笑，将她再度揽了回去：“早朝时间已经过了, 不必再想这茬事了。”

    听了这话，她扑哧一笑，调侃：“那岂不是太辛苦皇兄了，该骂我不让他回后了。”

    日光透过窗倾泻, 在江禾细的睫羽上镀上一层金光。

    “我也这么想。”裴渊笑得毫不遮掩，“三日实在是太短了，日后我们再要一些假来。”

    “我们去书院吧，先生？”江禾吃得差不多了，便放玉筷，“近几日忙成亲的事宜，都忘记去看了。”

    “都备着呢。”他笑递给她，“午后想去什么地方？”

    “哪里都可以呀。”她侧目看着窗外枯树枝上的一新芽，“突然觉不上朝也蛮好的。”

    裴渊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一路都未曾松开半分，街上百姓纷纷驻足而望，窃窃私语着二人间的恩意。

    她轻哼一声，撒：“要吃酥饼。”

    “不是！”她登时否认，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实在是有歧义，上手推了他一把, “哎呀你好烦啊……”

    月光之，烛火之间，她与他尽倾诉着意。

    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格外喜逗她。

    不动还好，这一动, 她竟觉得浑酸，想起昨夜他的荒唐行径, 又偷偷红了脸颊。

    “别凉风。”裴渊抬手将窗关上，又不忘了一把她的小脑袋，“好了好了，燕尔新婚，就原谅我这一回嘛。”

    “什么时辰了？！”

    “夫君……”

    冬末初的风尚有些凉意，将纱帘褶皱。

    江禾被他折腾得哭无泪，趴趴的小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糯糯开：“我要讨厌你了……”

    “醒了？”

    “好，这就走。”

    “好嘛。”她嘴上应着, 却不依不饶地咬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指。

    “嗯？不是很想去呢。”

    江禾委委屈屈地坐在窗边，看着裴渊忙上忙地将整张桌布满致的菜。

    “放松一些。”

    “……”

    “禾儿这一醒, 倒从小猫变成小狼了。”裴渊调侃般地了她的脸, “别凶你家夫君了，你皇兄此前说过了，给我们三日的假。”

    -

    看着前人可憨的模样，裴渊弯起的角竟始终未放来过，他所期冀的，不过就是平平淡淡日里的一粥一饭，所幸行遍风雨，终于有了个归宿。

    “……”

    听见他柔声询问, 她轻轻了，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一般一掀被坐了起来。

有这个意思。”她羞得几乎想找个隙钻去，“你就别问了嘛……”

    听了这个听的称呼，裴渊当即挑眉应，为她披上腊梅的厚实斗篷，又细细系好绸带。

    “无妨，就喜看他气得不行的样。”

    婚后

    “原来禾儿有时候，也会希望我霸一些么？”

    “罢了。”在她面前一向温柔的他，此刻却将自己腹黑的模样暴无遗，“这个称呼，也不失为一趣味。”

    “我在呢。”

    “幼稚死了你。”

    “你嘛, 天都亮了……你别过来呀，先生……裴渊！”

    “禾儿。”被她咬得有些痛了，他却丝毫不恼, 反倒威胁一般凑近了她, “还想要。”

    由小到大，这份意，从一而终。

    “怎么了吗？”裴渊也跟着坐起来, 轻抚着她的后背, “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江禾一气，恶狠狠地瞪向他：“我们去书院吧，夫君。”

    她赌气看向他：“不想理你。”

    大红的纱帘被拉上，红烛火苗跃动着，将二人的影在墙上拉得极。

    她缓缓睁开，恰看到枕边人正揽着她, 满温柔地看向这边。

    “我偏不，我就叫先生！”

    “走吧。”

    “可我喜你。”他动作未停，神态却格外认真，“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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