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意识到这苗，桑榆就会立刻后退。若不是莲仙，她大概很久很久都不能看宁念初的想法，但是现在她既然能看来，她就要赶离开！

    她不想要再被困住，什么的，她不懂，她也不想懂。

    她现在只想远离这些东西！

    “能告诉我为什么忽然想要走吗？”宁念初与她拉开些距离，直视着她的睛。

    又是这样的目光，又是这样执着的绪。

    桑榆意识全绷，连连后退，摇了摇，不说话。

    几乎是都在拼命地抗拒，她恨不得现在离宁念初三丈远。但他的目光实在是太不解了，桑榆看得心里惴惴不安，思来想去将脑海里的思绪整理成有序的话，鼓起勇气看向他——

    “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轻视你的能力，但是……”她的神定几分，连声音都故作绝，变得像是完成任务那样的没有波澜起伏，“我有很多事要独自去完成，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够集中力。”

    “是我让你分神了，对吗？”

    桑榆：“……”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桑榆也是在关注着我的？”

    “可以。”她回答地认认真真，毫不扭，但这绪不像是刻意压制住女儿家的害羞，更像是，她本就没有这绪。问什么，便答什么，永远这么实话实说，坦坦。“你会引起我的绪变化。”所以你会让我很疼。

    宁念初正愣住，“因为我会让你绪变化，所以你要远离我？”

    “是的。”在除妖的时候，绪变化是很可怕的。要是有人在她边让她分心，她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正是因为她的绪一直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奢求、没有任何望，她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里挣扎起来。

    可是如果宁念初让她有绪了，她就会失去对自己绪的控制力。

    桑榆不懂风雪月，但是她不能让这事再次发生！

    “你……”他呼一气，像是想说什么，但是看她定的目光，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好，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谢谢。”看他真的松开手，桑榆只觉得如获大赦！她左翻翻右找找，找了一个储袋。她走到宁念初跟前，将锦绣袋递到他的手掌心里，认真诚恳地，“这里是我存来的所有的药草、灵丹、还有些看不懂的天书……我知这些东西不足以支付你为我治病的诊金，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全还清。”

    “……”又是呼一气。

    宁念初皱了皱眉，很想对她说些什么。但看桑榆这副主意已定的样，他只得垂眸光，随意掂量掂量这锦绣袋，很沉很沉，应该是她的全家当了。这里面不乏什么奇珍异宝，还有上古时期传来的古谱，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她这么细心搜罗的东西，都能被这样一脑的扔给他。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和他划清界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