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一愣，不明所以：“什么……真正的你……”

    “我的母亲是青楼女……”陆闻轻启薄，眸中的光亮逐渐暗淡去，提及这些事时，便不免将那段过往再次浮现到了前。

    陆闻似要继续说去，沈南枝闻言却登时僵直了，声打断：“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提这些什么，我知晓，可我并不觉那有什么，你待我好，护着我向着我，会夸赞我，会对我笑，教我读书识字，也教我如何去看世界的绚烂光景，这些便足够了，这样的你，便在我中是极好的。”

    沈南枝并不知陆闻的过去，可他的生母之事却是在此前便有所耳闻的，她知晓在国公府那些人是如何看待他的，更是能他想象背负着这个沉重的份，定是经历了很多不好之事。

    只是她的想象力有限，并不知那之事究竟是什么，她的确想知，想了解陆闻的过去，想知晓他的所有，但也不想去剥开陆闻的伤，让他这般贬低自己，让他提及这些时眸光是如此的晦暗不明。

    不能选择，但并不代表他便是低人一等的。

    “不能选择，但并不代表你便是一无是的。”陆闻澄澈的嗓音突然响起，与沈南枝心中的话语默契地重合在一起，叫沈南枝心一颤，定看着他，一时微张了嘴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陆闻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眸底的逐渐化柔，手上力轻缓，像是在抚摸心中的至宝，是他寻得的难得珍宝，即使她自己并不知晓自己的闪亮。

    “那些你所以为的黯淡，不过是有人蒙在你面上的纱罢了，没有学识，仅是你还未得有机会去学习，往后我都会教你，你会读书识字，会诗作画，你若想学，我都会教你，见识不广只因你曾被困于一小片天地，但那并非是你的错，而你如今已踏那片天地，世间之广，你想去何，我都陪你去，你瑟缩胆怯，只是还未有面对这些的经历和勇气，没有谁生来便是如此，当你真正看见自己的光亮，便再不会想要低，昂扬迎面旁人的目光，仅是需要时间而已。”

    沈南枝只觉眶开始泛酸，她从未想过在陆闻心中，自己是这样的，而她所想的那些繁杂思绪被他一丝丝剥开来，最终混杂在他低沉的嗓音中，化作了抚平心中凹凸不平的崎岖的温柔，最终平缓了她的心绪，在心尖绽绚烂的光亮。

    “想知我的过去吗？”

    沈南枝意识想摇，直觉告诉她那些定不会是轻松明亮的，可她忍不住又想要知晓，知晓他的过去，抚平他的伤痕，或许他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沈南枝抬手覆在了陆闻的手背上，微微偏受他掌心的温度，像是在心中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我想知，想知你的过去，想知你的所有。”

    车在宅门前停了来。

    陆闻一路牵着沈南枝的手了屋中, 落在窗边，一片静谧祥和, 陆闻的面上却浮现几分沉重之来。

    那些沉重的过去, 从未在他心底消散过，他从不压抑，任由它在心底滋生, 最终化作一把把尖锐的利刃，只待时机成熟划破暗的缺。

    “我本是陆年轻时在青楼寻作乐时留的, 待到母亲发现有了时, 陆早已启程离开，起初母亲也并不知晓陆的真实份, 悄悄将我生, 我便从小在青楼之中。”

    床榻边, 沈南枝听着陆闻沉淡的嗓音微微握了他的手，她在倾听, 也在为他心疼, 手上力逐渐加重，继续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