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暗，又一影来到他跟前。

    “陛。”是十六：“已经亥时了，可要上床休息？”

    “嗯。”他的确坐累了。

    十六将他抱了起来，顿了顿，又问：“陛，要不要去看看殷世？”

    如果姜悟的喜好也算是喜好的话，那么午夜必然是他来到这躯里面，排名第一喜的。

    因为可以理所当然地睡觉。

    除非特殊况，天只要暗来，姜悟就会让底人搬自己上床，不给任何人他活的机会。

    今日算是个意外。

    “陛，要不要去看看殷世？”

    十六问这句话的时候，姜悟其实也在想殷无执的事，应该是关于殷无执的事。

    当初他宣殷无执，把皇祖母气的够呛，不断从各个方面给他分析利弊，唯恐他的所作所为会惹怒定南王，威胁到他的皇位。

    可为何今日她打殷无执，居然比自己还要毫不留。

    他都没把殷无执打过去过。

    文太后不是殷无执的姨母吗？为何不开阻止。

    “陛？”

    “谷太医说他无事。”

    “……不看看么？”

    “为何要看？”

    “因为世受伤了。”十六耐心地说：“为了陛受伤的。”

    “朕去看了，他便会好了么？”

    “……”好像是这个理。

    十六默默把他送到了龙榻上，为他掖好被拉上床帏。

    前一片昏暗，这昏暗的环境也是姜悟喜的，最好只有他一个人，让他可以沉浸式放空。

    他闭上了睛，思绪却并未随之飘远，而是转太极殿，落在了附近的殷无执上。

    今天的事，殷无执是会恨他，还是恨皇祖母呢？这算是拉到仇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