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夏人的追杀逃脱之后，他们意外看到了姚姬的影，她似乎正在跟着赵澄返回赵国。

    那晚，他们坐在一颗树，互相包扎着伤，姜悟遥遥望着姚姬车停留的方向，忽然对他说：“殷无执，我恨她。”

    殷无执看他。

    “这也许是我此生离她最近的一次了。”姜悟对他说：“你帮我，杀了她。”

    殷无执能够理解他的怨恨，但他不确定杀了自己的生母，姜悟会不会后悔。

    “陛确定。”

    姜悟尽沦落到那地步，殷无执依旧在称他为陛，从未改。

    “嗯。”姜悟说：“杀了她，此事不查了，然后，我随你找个地方安家。”

    殷无执有些震动：“当真。”

    “嗯。”他记得他告诉他的最后一句话：“你带我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染血的手提起了地上的刀。

    夏国大，赵澄与襄王手也没得到太多好，双双重伤，留的人手也没多少了。

    殷无执轻而易举地取了姚姬的命。

    他一击便退，只听到赵澄撕心裂肺地喊：“你杀了她，姜悟也会死——”

    殷无执离开的时候还在想，他定是在骗我。

    树没有了姜悟的影，往另一侧去看，粘稠的血迹染上了绿的野草。

    他追上了姜悟，扶住了他倒的。

    他抱起姜悟，一路往夏国走去，他走投无路，想着那些人总不能睁睁看着姜悟去死。

    姜悟躺在他怀里，视角落在他的上，一直一直地望着他，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释然地笑了一，然后安详地合上了睛。

    “我杀了他。”

    回去之后，殷无执告诉自己的父亲，“我杀了那个叛国之人。”

    他明白了姜悟为何让他去杀姚姬。

    他并非是自己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