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贺延臣遣散了众人，就坐在窗台，守了她一整晚。

    姜予安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但她不后悔，彻底说来之后，她的心空了一块，可压在肩上的那块石，不见了。

    不贺延臣，可能是她保护自己最后的方式。

    迷迷糊糊的，她睡着了，好像有人喂她药，很苦，可在她想要躲开的时候，又被一颗饯来，很甜。

    武德司狱。

    恐怕景非还是第一个，来之后，还能全须全尾的人。

    贺延臣坐在桌后，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屏退属。

    “贺大人，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景非也是倒霉，被牵扯来，武德司查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贺延臣没说案的事：“你喜她？”

    ◇

    ◎祸端◎

    景非神稍变。

    没错, 他喜姜予安。

    姜予安的一切，都引着他，她聪明, 有大见识, 景非从没见过这样的女。

    “是。”

    “你在殷都定了亲。”贺延臣说。

    “是。”

    贺延臣失笑，颇有些漫不经心：“既然定了亲, 就好好辅佐她，收了那些不该有的，这回是她求我，放你一，若被我知你还动些歪心思, 我有千百法, 叫你消失。”

    景非神微变：“我喜她, 堂堂正正，也没想着要和她有些什么, 只是倾慕……”

    “倾慕？”贺延臣把玩着手里的短鞭，“你定了亲, 她嫁了人, 倾慕也不到你。”

    景非闭上了嘴, 相比贺延臣，他什么都不是, 包括现在, 他的命，也只不过是他一句话罢了。

    他知自己不上姜予安, 但忍不住喜。

    她是个很好的女。

    “吧。”贺延臣淡声。

    有人来给景非解了绳, 带他去, 景非还想说什么, 但看着贺延臣晦暗不明的脸，到底是什么都没敢说。

    贺延臣坐在暗的武德司狱中，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他一半脸被光照着，一半隐于黑暗。

    今日休沐，他是特意来见景非一面，本来应该回府，可刚刚成二派人递来消息，她醒了。

    贺延臣突然有些踌躇，不知怎么面对她。

    一直坐到天将要黑，他才起，牵了疾乌，回了国公府。

    贺延臣了扶云轩，姜予安正躺在屋檐的摇椅上风，她轻阖着双，微风起她稍有些散的发。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轻轻睁开：“回来了。”

    她的表和以往似乎一样，仿佛昨天晚上的吵架是他的臆想。

    “吃过药了吗？”贺延臣走上前，半蹲在她面前。

    姜予安稍稍转，：“嗯。”

    她今天冷静了许多，昨晚实在不该。

    贺延臣说到底，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不过是不罢了，并不是他有罪。

    “那个西湖公查清了吗？”姜予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