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珍妮醒来时看到客厅矮桌上，一个冷了的餐盘，里面是昨日剩的未吃完的煎。

    柯景政忙着吃别的，自是没心思再吃这些。

    餐盘旁堆了两摞港币，是崭新的钱。

    昨日他扔给周珍妮，她说自己不要，她本来就不想再继续读书。没想到他还是留了。

    留就留，总归是他们俩的钱。

    她只是生气他又为了她拿命去换钱。

    柯景政一早就被何堃叫了过去，此刻一老一少正在茶室间对坐着。

    门阿虎手臂环，站得笔直，一张脸绷着，似乎从不见笑意，因为整个人生的大健壮，这样站在那儿，像座山一样。

    耗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又瘦又黑，于是显得牙齿很白，笑起来显得有些贼眉鼠，这也是他的外号由来。站没站样，坐没坐姿，摆完客厅里的豹摆件又凑近阿虎。

    “喂，你说，何老大不会真的为难政哥吧？”

    阿虎虽没回应耗，可是心里也算没底。

    叶先生把东间区划给何堃，西间区到大b哥手上，本意就是把本就不和的两人分的远些。虽说大b哥手仔挑事在先，可是连何堃都没有说话，小弟的柯景政就先去别人的地盘砸人场，这事得确实不算太光彩。

    何堃和大b行事方式可谓天南海北。

    大b本名杜坤，祖上一代木匠，两代屠夫，火烈，手人多如他一样直来直去，为人十分讲义气，很有狠劲。因为总是受人欺负直接拿跺猪的刀生生剁了两个人，骨把刀刃都卷了起来，被叶先生看重，这么多年逐渐混名堂。

    何堃虽同样着无数不净的生意，可是每日穿着斯文唐装，七枚盘扣扣得一丝不苟，打扮得像个正经商人。起先何堃确为正经家世，只是后来父辈生意失败，财路断后过得艰难，于是走上这条路。如果不是脖上一蜈蚣似难看的疤，也许没人看得他是什么人。何堃延续家里商人血脉，十分明，不然也不能让叶先生把这么多生意到他手上打理。当然，这也是大b早年和他总是看不上的原因之一。

    他在外面生死，拿命替叶先生砍人。可是何堃只要坐在办公室打打算盘就能分到比他更多的钱。

    何堃坐在柯景政对面，拿冲茶壶壶，置茶，冲，须臾室茶香四溢。

    他将茶海中泡好的茶倒柯景政面前茶杯之中，只到了七分满，嘴中念念有词，“为茶之母，为茶之父。”

    “好茶、好，好壶。”何堃朝柯景政一笑，“尝尝？”

    柯景政在他话音刚落就举杯，一饮尽，全无饮茶时应有礼仪，喝完又把茶杯迅速放到桌上。

    “不够解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