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厍听了晚自习，几乎是跑着回了家里，秦又琴坐在餐桌旁迭着纸壳，看到她的那一刻脸沉，“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早就让你不要去上学了，非不听，赶来迭。”

    厍听急忙将包放，走在另一侧拿起箱里的纸盒开始迭，这是她母亲接的零工，她每晚都要坐在不足三十平的房里，迭着永远迭不完的纸盒。

    在家里她没有自己的时间，只有在学校里，她才能勉几气。

    但秦又琴并不满足这些。她的学费靠自己赚，学习靠自己学，可秦又琴还是嫌她浪费家里的粮，嫌她上学浪费时间，嫌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她在家里灯看书，会被她说成浪费电。她去路灯借着昏暗灯光看书，她又会说她不帮家里分担。

    她总是两为难。

    也许熬过去，熬过这三年，考去一个远离这里的大学，她就能回自己，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厍听的手速很快，边上的空箱不到半小时便已堆满，秦又琴玩了会儿手机，带着她六岁的弟弟厍望上床歇息。

    狭小的空间，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床，门右手边便是煤气灶，一个小小的双开门冰箱，和一张折迭的四方桌。

    她的床是一张行军床，睡得时候要从床底，不睡的时候需要回去，不然会堵住行走的路。

    她家本来不是这样的，她原本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有很自己的父母。可自从父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有人着的女孩。

    父亲的大货车没有买保险，车冲撞一连撞死了十几个人，家里为了还债，能卖的都卖了。秦又琴稳定的工作也因为一小错被辞退，她带着厍望找不到工作，只能打散工。

    日越过越清贫，时不时还会有讨债的人上门，不得已，他们卖了房，搬到了这间租屋。

    秦又琴也从那时候开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会念叨说她是克死父亲的人，说到气上还会对她动手，有时候是掐着她的胳膊哭，有时候是掌箍她的背。

    只因那天，她给父亲打了打个电话，提醒他不要忘了给自己带个草莓味的糕回家。

    父亲死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

    “走！期中榜单来了！”伊璇拉着她的胳膊跑得飞快，刚完早的场人汹涌，伊璇像条溜溜的泥鳅，带着安瀞左躲右闪。

    全年级前一百的榜单被张贴在公告栏，三、二、一，依次排列。安瀞一望去，就看到时两个字贴在首行，那个在心底写了无数遍的名字，果然不她的意料，稳稳地坐在第一的宝座上。

    “你在这里！六十六，不错呀……哇！”伊璇惊呼，手指指向榜单末尾，“听九十七，你两太了吧，是不是吃了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怎么没给我分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