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程瑜最忠实的听眾，从第一次听到她的演奏后，再没缺席过她的每一场演奏会。

    他总是默默坐在比中央更后面一的那几排，不刻意让对方发现自己，隐匿在人群中，维持着刚刚好的距离，只在结束后，送上12朵红的玫瑰。

    12月，他第一次去听她的演奏会。

    程瑜经常收到，特别喜玫瑰，常常幻想会有个人拿着12朵玫瑰向她求婚，她骨里是个好浪漫的小女生。

    12月，是她最喜的月份。

    她弹琴，他聆听。两个从没说过话的人，两个只透过琴声建立连结的人，两个对12这个数字有独钟的人。

    「又是12朵玫瑰？」林雨盼望着程瑜的听眾们送来的眾多束。「这个人真有趣，每次都送12朵红玫瑰，却从没写过卡片，本不想让你知他是谁。」

    程瑜换好装，拿起其中一朵闻了闻，无所谓地笑：「反正这些是上就会枯萎的，这都只是对表演者的鼓励与肯定。」

    「有关注你的人都知你喜玫瑰，但你没说过你特别喜12朵玫瑰吧？」

    「因为很浪漫啊。」程瑜把那朵回去。「可能这个人也懂得12朵玫瑰的浪漫吧。」

    沉浸在演奏中的她，从不在意人们如何看待她，这是她从林雨盼上学到的，自己喜的事就好。

    唯有那个总是送12朵玫瑰的听眾，她有时也会对他到好奇，也曾偷偷留意过台，但实在看不是谁。

    这事，一旦开始在意，就会没完没了。

    「你乾脆请工作人员帮忙留意算了，或是乾脆请他到后台？」

    「不用了，这神祕特别的浪漫。」程瑜拿起那束玫瑰，勾着林雨盼的手臂一同离开。

    他们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每次上台前，程瑜都会在鞠躬后，环视座位上的每位听眾，她知那里有个人跟她一样喜12朵玫瑰的意思，为了这个共通，她会献上最完的演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直到那个神祕人士愿意现为止。

    而那天，很快便到来了。

    12月12日当天的演奏会结束后，他捧着12朵红玫瑰，亲自来到了程瑜的面前，将束递到她的手中。

    「谢谢。」程瑜仔细观察这个人，发现他比她想像的还要年轻，在记忆中寻找观眾席上的他。「你是不是每次都坐在中央靠后的位？」

    那个人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自己，红着脸了。

    注意到他有些反常的行为，程瑜忍不住询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咙，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没办法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似乎在害怕她会嫌弃自己。

    程瑜无所谓地笑着。「你等我一。」

    她从休息室拿纸跟笔，递到他手上。

    「沟通的方式有很多，无法开也没关係，我用说的，你可以用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