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认命，也真诚祝福。

    每次吵架，总是会有一方先低认错——这个人常常是冯扬。

    谢洵知林桐和谈亦在一起之后，低落了一阵，他虽然一直以来在学习上把谈亦当成旗鼓相当的对手，但虽是对手，更是朋友。

    然后他忍不住走上前，笑着说：“需要帮忙吗？”

    他对谁赢谁输从来都很无所谓，所以经常嬉笑脸地朝宋可莹歉，用不了一天就能和她从剑弩张的敌人重归于好。

    在林桐和谈亦毕业后的好几年，三中的学生们都经常聊起这对学霸cp。

    他去理台倒喝的间隙，瞥见厨房里忙碌的熟悉影。

    那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一边自嘲一边想，谈亦那样平时那么从容的人，竟然还有这么绪波动的一天。

    谈亦冷着脸听完他的坦白，冷笑了一声。

    老师们回斥得有理有据。

    倏然，他知，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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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考完，冯扬和宋可莹去聚餐。

    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攥，又，再放里泡胀。

    本来考前成绩就起起伏伏、波动很大，考的时候也多少受了这个绪的影响，总觉得自己发挥得不够好。

    那些早恋的学生会梗着脖，和老师吵得面红耳赤：“以前不都有学学谈恋还上北大的吗？这不就说明谈恋不会影响学习？”

    低落难受的绪闷在心里好几天，再撞上这次吵架，就……爆发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从初中“打”到了中。每天没事就斗嘴吵两句，却很神奇地从来没有真正地吵过架，或者闹过矛盾。

    说实话，谢洵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地看到谈亦脸上浮现冷淡和怒意夹杂的绪。

    谈亦那天和吴逸几个人在书房讨论数学题，等来的时候，整个客厅坐满了同学，吵吵嚷嚷，嬉笑打闹。

    他侧着去看她，听见心里好像有绿的新芽悄然的声音。

和林桐还没有在一起的某一次新年，全实验班的同学约在一起在冯扬家里新年聚会。

    冯扬和宋可莹从初中起就是一对“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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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自然而然地又斗起嘴来。

    冯扬认识她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见她哭，当场就手足无措，又是拿纸巾，又是递温，但宋可莹还是默默掉泪，也不说话。

    她突然低掉泪，难过得不想说话。

    客厅里传来的说笑声忽然仿佛被拉，拉远，变得小声而飘渺，他的目光只专注地放在她清澈的眸上，心弦颤动。

    有些时候，喜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只要那个人是开心的，是幸福的，就已然足够。

    不知怎么就噙了笑，倚在厨房边看她。

    第二天，他就向宋可莹表白了。

    再后来，就是他偶尔会从林桐的朋友圈窥见两人甜的踪迹。

    最后好不容易把她哄好，回到家，他那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他们不秀恩，但照片里不时的骨节分明的手、明显的侣帽、路灯瘦瘦的影，以及图书馆奋战时桌角摊着的数学教材……蛛丝迹，实在很难忽略。

    他觉得好笑，她似乎以为他是个十指不沾的人。

    看她动作净利落地洗菜、切菜，在咕噜噜冒气的雾中专注的侧脸，浅黄的柔光打在她的，发际有细碎可的茸，她整个人笼在光里，看得他不觉就温柔了眉。

    她转过脸，目光闪过讶异。

    关于谈亦和谢洵两个人。

    尤其是在某些老师把早恋的学生提溜来耳提面命的时候。

    但两个人其实都是那对很迟钝的人，也从来没有往“兄弟谊”以外的地方想。

    他们在对于林桐这件事上，并非相安无事，平静如波。

    但这一次，宋可莹因为考，心格外不好。

    但后来不小心忍不住靠近林桐后，他就和谈亦私在打球的时候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