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之半睡半醒不知谁在讲话，只知有个不识趣的家伙一直在烦自己，无声对峙了一会儿没奏效，这才忍无可忍睁开睛。

    缓慢浮现在前是块手机屏幕，亮度被主人贴地调到最低，不会刺。

    “五半了。”季书辞看他清醒了，收回手机锁上电脑，“过去半个小时，回家一个小时，你再磨蹭就要天黑了。”

    谢衍之了睛，浑就靠“不买衣服就得奔”这一气吊着，努力打起神嘟囔：“知了。”

    学校周六只有三生在，暴雨原因走廊上静静悄悄，雨在圆型把杆上转了一圈，又错落有序地落在地上，跟晃倒影的滩汇在一起。

    偶尔有些碎雨飘来，洒在脸上凉飕飕的。

    雨伞防不住倾斜的暴雨，顾及季书辞手上的伤，谢衍之让他在一楼等他，自己跑去车库把车开了来。

    布谷城里的人量比往常的工作日要多一些，不意外都是来避雨的，咖啡厅跟茶店这餐饮类的商铺人满为患。两人绕过人群，坐电梯直接上了四楼。

    可能怕被店员看不起，也可能觉得不自在，来大牌实店购的人特别少，跟面几层放一起简直天壤之别。

    谢衍之漫无目的地走了一转，拍了拍上的冲锋衣：“季老师，你这件是什么牌的？”

    季书辞指向拐角边的一家店：“去年的限定款，买不到了。”

    见谢衍之脸上了失望的神，又补充：“这件买回来也没穿过，你喜就送你。”

    他当时买这件衣服纯粹是因为它是当季限定且仅售一百件，他材不挑衣服，但全黑的冲锋衣穿在他上总是觉很违和，像是偷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

    谢衍之材跟他差不多，就当是自己差错提前帮他买的了。

    谢衍之脑短暂地被“无功不受禄”五个字攻占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抵住诱惑：“那你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