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视线在谢衍之脸上顿了几秒，随后冷冷转过，没等谢衍之跑过来说什么，铁门就“咣啷”一上了锁。

    谢衍之鼻被门框撞了一，疼得他有些发酸。

    季书辞默不作声把他往后拉了一。

    谢衍之显然没预想到这个场景，不知要怎么面对，半天只是隔着栏杆喊了他一声。

    “邢叔。”

    老人把手上没烧完的元宝小心翼翼放回柜里，扫了他拎在手上的袋，也没回地冷呵：“我说过你不要过来，我一都不想看见你，带上你们的东西赶。”

    谢衍之像是吃惯了他的闭门羹，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垂帘站了几分钟，什么话都没说，把袋挨着门框放。

    辛苦跑来这里一趟，来回不过就讲了两句话。季书辞搞不清中间发生了什么，一雾地跟着谢衍之一路走到村门。

    村里位置偏，打车过来容易，但打车走可不简单。

    谢衍之坐在石凳上待了好一会儿，季书辞没吵他也没说话，他知谢衍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

    “……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正面遇上邢叔，连累你也被他说了。”

    石凳的位置只够一个人坐，季书辞走到他边，试探地问：“他为什么那么讨厌你？”

    听之前李大爷的意思，平常过来探望的人应该很多，虽然对一个丧丧妻的老人起不到什么实际的作用，但多少也是一安，怎么会是刚才那个态度。

    “邢叔恨我是应该的。”谢衍之底有些暗淡，良久后才低声说，“小龙的死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以顺利毕业，可以跟他女朋友结婚，可以回来赡养父母，会有很好的未来。”

    他讲话的声音不大，轻飘飘的，但季书辞却明白这些话有千斤重，随便一句压在背上，都能让人直不起。

    “愿意跟我说吗？”他迟疑地把手搭在谢衍之肩上，“不愿意也没关系。”

    谢衍之轻轻摇了摇，季书辞也看不来他这个动作是愿意还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