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拿了一本相册。

    谢衍之翻开一边角，里面是他们一家人各时期的合影——从只有夫妻两个，到慢慢的一家四。从破旧的小瓦房，到现在奢侈华贵的豪宅。

    “小辞他爸很重仪式，所以小辞跟从小到大都有各式各样数不清的纪念日。像生日、第一次雪、第一次夺冠……所以尽他喜独居生活，但每到这些时候我们都会去他家里陪他，不知不觉这本相册就越来越厚了。”

    季蔼蔼想到这些，脸上带上淡淡的笑意：“对我们家而言，可以少谈一桩生意，少赚几位数的钱，但家人，永远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

    相册足足有十几厘米的厚度，每一张照片都过了胶，每一张都有详细的备注。

    谢衍之知，季书辞其实并不喜拍照，但整本相册的家合照他都没有缺席。脸上展的笑容也不是勉挤来的，是发自心的幸福。

    轻小的翻动声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谢衍之停手，他好像知季蔼蔼要说的话了。

    “我跟他说过了，你跟家人，他只能选一个，你也不希望小辞只是因为你就跟家里决裂吧。”

    季蔼蔼站起，像是不想多留。

    包厢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来一冷气，谢衍之意识地往旁边避开一，在她门前叫住了她。

    “阿姨。”他轻轻拉住门把手，抱着最后一希望问她，“您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到能让您接受的程度。”

    季蔼蔼几不可闻地叹了气，在门站了一会儿，才转：“孩，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

    “不知谢总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小辞的爸爸最开始其实是锁匠起家的。”

    季蔼蔼绪稳定得像是在跟朋友唠家常：“当锁匠的都知，什么形状的锁什么形状的钥匙。但凡了错，浪费时间不说，一天赚的辛苦钱也得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