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跟女朋友去约会吧？”陈老师笑着问他。

    季书辞轻笑着了：“嗯，麻烦您了陈老师，帮我看一天晚修。”

    唐见疏被他严肃不容拒绝的语气问愣了，迫自己从瞌睡虫里挣脱，抵着床坐起来，低声问：“什么事了？”

    “跟我说实话。”谢衍之沉声重复了一遍。

    “这都是小事，谈不上麻烦。”陈老师乐呵呵地摆摆手，看上去心很好，“从你来学校开始就跟我带同一个班，总是见你在办公室待着，多忙活个人生活好啊。”

    录音只有短短十秒，六七秒的空白过后，是季书辞喊的那声小衍。

    电话铃“嘟嘟”响了许久，唐见疏半死不活的声音才从对面传来。

    他刚走教室，就迎面撞上来布置作业的语文老师，是个慈眉善目还留了一脸络腮胡的老人。

    谢衍之没理会他死乞白赖地抱怨，开门见山地问：“书辞是不是跟你说了周一给我过生日的事？”

    季书辞合上书，抖了抖上面的粉笔灰，让课代表把讲台上的试卷发去。

    橙红的夕在教室拉一个逐渐放大的方形，窗帘被风得飘。学生的魂被课铃走了，蔫蔫地爬在桌上，十几分钟就能一场梦。

    季书辞倒是不避讳，只是陈老师毕竟到了过两年就退休的年纪，怕他接受不了同恋这个观念，也就没纠正这个别错误。

    唐见疏现在满脑浆糊，迷迷瞪瞪的脑神经仍然告诉他要对寿星守如瓶：“不知。”

    “年轻人的就是要轰轰烈烈一。”陈老师看着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也跟着提了嘴角，“那不耽误你时间了，快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好了，今晚的作业就是课上发的卷。12跟16题可以不写，其他的自己掐表完。”

    “……不是我说，大清早的你命啊。”

    “唐见疏，帮我个忙。”

    他隔着窗喊班去抱作业，又回煞有介事地跟季书辞提：“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就该多兼顾自己的私生活，把所有力都扔到工作上，等到我这个年纪可有的后悔喽。”

    “现在就走了？”

    “陪他过个生日。”

    他又在床上神了好几分钟，把所有的可能都挣扎了，瞳颤了颤，极缓地拨通了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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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沉默了许久，久到唐见疏都以为这通电话是自己没睡醒的幻觉时，谢衍之艰难的请求才重新传了过来。

    分手总在雪天

    季书辞耐心地听他跟自己絮叨，只是笑笑稍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