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自己留退路，也没给她留退路。

    “那就好好祈祷这辈都别再遇见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褪去年少的青涩，至少发仍然茂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自救。

    “茶一杯，开心加倍，茶两杯……重翻倍。”

    良久，少年眸垂，忽地笑了声：“行。”

    杨蓁蓁嘬一茶，后腰靠着桌沿和她说话：“午杨老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给你汤了，嗐，这些大佬们能不能别画大饼了，我自己脸上有。”

    陈知礼垂，扫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唐念，停顿片刻，勾一笑：“这是当然。”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思绪几乎停滞。

    八年时间，他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静寂的街，空气闷到到窒息。

    只记得，离开前陈知礼看她的神，玩味又戏谑，好像猎人得心应手地盯住落的兔，回想起来，都觉得脖有发凉。

    她惊诧地睁大了睛：“不是吧，你要换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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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什么呢？”杨蓁蓁用胳膊肘了她肩，这动作终于把唐念拉回现实。

    “前男友。”

    杨蓁蓁有近视，眯着弯腰，前倾凑近她的电脑，这才看清word文档上的一级标题：《硕士研究生导师调换申请》。

    “去就去呗，这实验室可厉害了，是国家级项目，不是谁都能的，pi是从it实验室挖回来的，帅的惊为天人，比……”

    好好培养。

    唐念从未想过，时隔这么多年，他们会以这方式相遇。

    “他和我有仇。”

    “不转不行，杨老要把我去那个合作项目。”

    “他是不能杀了我，但他能让我生不如死。”

    唐念记得很清楚，分手那天和电影中的场景不同，没有烘托气氛的暴雨，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挽留。

    “谁这么厉害？”

    晚上九，杨蓁蓁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杯去冰绿，放到她桌前一杯：“亲的念宝儿，看我给你带的什么好东西。”

    她幽幽地叹气，撑着半边，让一半电脑屏幕：“你自己看。”

    唐念清楚，陈知礼这人睚眦必报，他说过不会放过她，就肯定会报复回来，真要了他的实验室，别说摸鱼等毕业，不被他死算好的了。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唐念唉声叹气：“嗯。”

    四周氛围都是僵的。

    她说完分手。

    他向来是这样的人，一个人时不计后果，肆意又烈，不了就毫不犹豫离开，从她的世界消失的净净，不留丁留恋。

    唐念继续敲键盘，没理她。

    唐念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办公室的。

    男人姿态闲散，对杨院士的赞扬辱不惊，慢条斯理附和几句，微凉的嗓音贴耳落：“唐念？”

    “为什么，杨老这神仙导师多好，想发论文就找其他老师带你们，想去实习也绝不拦着，什么不想还能摸鱼，嘛要转导师？”

    当年分手闹得太难看，以至于本没想过还能重逢。

    唐念没说话，睛盯着屏幕，手键盘敲得啪啪响。

    她好想哭。

    本是一句奉承话，但从前任中说就很微妙了。

    唐念肩膀微微一怔，手指在侧蜷缩，像个受惊的小兔：“是。”

    “我一定好好培养这位人才。”

    “……”

    偏偏杨院毫无所觉，仍笑呵呵的：“小唐同学是工作后又考研的，本科浙大初试成绩427，是个很有科研潜力的女生，你可不要浪费人才。”

    说完他转，大步离开，背影决绝又孤冷，直至与那片大的银杏树影为一，消失在她的视线。

    实在太突然了。

    “啊？”

    “停，”唐念截断她的话：“问题就在这个比你命还的pi上。”

    早知不考这么的分了。

    杨蓁蓁盯着她愣了几秒钟，噗嗤一声笑来：“你演谍战片呢，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有仇怎么了，他还能杀了你？”

    唐念一气冲回宿舍，气都没匀，打开电脑输【t大研究生院】，开始一条条搜索招生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