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怕他不兴，唐念又调：“只是朋友，普通朋友那。”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说完这句话，男人的神沉了几分，在并不宽敞的车厢，有几分压迫。

    气氛回归沉默。

    唐念手指握背包上的可达鸭，张的后背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应该没有吧。

    她还有礼貌的。

    陈知礼良久没再吭声，他觉得自己可能被鬼迷了心窍，要不然听到她说朋友这样离谱至极的话都没发火，还有想笑。

    朋友？

    亏她能说。

    他看起来是很缺朋友的人？

    梦去吧。

    他这辈都不可能和她朋友。

    荔枝糖12

    路灯的光在夜幕中着光圈，灯飞蚊聚集，一路延伸到宿舍楼。

    唐念动作迅速地车关车门，畅的背起书包，一路狂奔回宿舍，可达鸭在背后晃悠。

    夜中她背影有些单薄，细的碎发落在雪白的后颈，也顾不上整理，急着往宿舍楼跑去，像是有豺狼在追她。

    陈知礼没急着走，暗格车窗缓慢降，手肘搭在窗上，从一旁储盒拿了颗薄荷糖剥开，视线失神地聚焦在某。

    路边有说笑的小侣经过，男生把女生送到宿舍楼，女生挥手和他告别，走了几步又被男生拉回来。

    “闭一睛好不好？”

    小姑娘不知她要什么，还是合地闭上。

    男生踮脚，鼻尖埋她的颈窝，像是小动似的嗅了嗅，亲在她雪白的耳廓。女生可见变得局促：“你、什么？”

    “亲一啊，你怎么脸红了。”

    “才，才没有。”

    路灯将两个人的影照的昏黄，像是陈旧电影胶片。

    陈知礼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动人，大概是他太久没过这样的事，竟油然生几分艳羡。

    手机轻震，陈知礼收回视线，看到陈妈妈发来的微信。

    妈妈：【儿，在什么呢？】

    陈妈妈年轻时是位运动员，退役后在国家队当教练，最近退休在家刷多了熬夜猝死的小视频，开始严格把控起他的作息，一到十一准时叫他睡觉。

    陈知礼看了时间，果然十一了，准是又来睡觉的，于是他随便敷衍了几句：【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

    然后熟练转移话题：【您呢？】

    妈妈：【我在你车后的路灯面：)】

    陈知礼：“……”

    陈知礼车，果然看到不远的路灯站着一个人。

    陈知礼的母亲赵淑兰年逾五十，但保养得宜，她正抱着胳膊打量面前的宿舍楼，亮着灯的窗从外看过去像是一排排整齐的方格。

    她摇着，跟他叹：“现在的年轻教师也太拼了吧，晚上都不回家，你看看，每个宿舍都亮着呢。”

    “这栋是学生宿舍。”当然亮灯了。

    “这里不住老师啊？”

    “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