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气，要一次说完，不然再而竭，三而衰，以?后这些糟糕的事她?就再也说不了。

    “事后每次想起?来我都很后悔，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也不知怎么解释，说狠话的是我，发脾气的也是我，我没法解释。等到三模结束，考的前几天，我很清楚，别?说t大?，我连985可能都要考不上了，当时?我已经决定好了要复读，而且要离开这里回老?家复读，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姑姑这人虽然有很多缺，但是关于学习的事，她?从来都不会反对，她?答应让我复读。”

    唐念忍着泪：“所以?我就……又跟你说了很多不好的话，但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我是个?很差劲的人。”

    她?不想哭，可是泪忍不住。

    她?那段时?间很焦虑，很不安，各负面绪随时?随地就冒来，这样的她?，没有能力去追上他。

    她?很累，她?自顾不暇，又不想连累他，所以?她?退缩了，也放弃了。

    可是无?论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挫折，那都不是她?伤害他的理由。

    “你当时?一定很生气。”

    “我没有生气，”陈知礼抱了她?，声音低沉：“我只是在害怕。”

    唐念了鼻，有不解：“害怕？”

    “不是只有你胆怯，我也一样，”陈知礼说：“我怕是自己太?忙碌忽略了你，所以?你才对我发脾气，我更?怕你是真的喜上了别?人，不再喜我了，所以?才对我冷淡。”

    唐念有些想哭，又忍住了，可还是有一滴泪落来，落在他冷白的手背：“我没有喜过别?人，我只喜你。”

    短短五个?字，却极冲击力，和她?的呼洒在耳畔，让他浑都僵了僵：“嗯，我知了。”

    “对不起?。”

    为?她?的失约歉，也为?她?的怯懦歉。

    她?不知二十六的唐念能不能代替十八岁的唐念跟他说这句迟到的“对不起?”，但她?必须要说。

    “没关系。”

    安静至极的车厢。

    陈知礼吻上她?的。

    转而将她?的手握掌心里，唐念陷迷蒙前，耳边停留着他最后一句话：“我也有错，是我回来的太?晚了。”

    他又何尝没有错。

    他答应过要为?她?撑腰，却什?么也没为?她?。

    相隔一个?太?平洋，他甚至连她?经历了什?么都不知。

    但是还好，她?也足够，她?撑过去了。

    这段她?不愿提及的过去也终归成为?了过去。

    唐念讲述的并?不详细，陈知礼还是缓慢拼凑了她?这些年的经历细节，与他无?聊透的学术生涯相比，她?的生活充满各坎坷和痛苦。

    他知，她?过得很辛苦。

    其实这些年，他想过很多个?她?想分手的原因?。

    她?喜上别?人，当初和他在一起?本就是有目的，她?从来都没喜过他，如今目的达成自然也不再需要他了。

    他唯独没有想过是她?的生活现了问题，她?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一消磨掉她?的志气和勇气，这些错综复杂的因?素让他们错过这么多年。

    他很后悔了。

    他回来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