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半桶，他提了提，能提动，他把瓢放桶里，两手提着桶，一走一晃，咬着牙使劲往家里走。

    “没了，提。”

    初夏是第一次享受到五岁小孩儿的照顾，新奇的，心里是说不来的受。

    “我能。”岑淮安提着桶跑去了房，他很聪明，不用桶接，就用瓢接，接一瓢再倒桶里。

    初夏整个人现在都是乎乎的，不过她也一直注意着岑淮安的动作：“安安，你去嘛？”

    喝了药，换煤球。

    岑淮安也是从那里面舀。

    岑淮安把初夏的话记得牢牢的，睛也一直看着砂锅不离开。

    岑淮安一开始坐在里屋里看书，看一会儿就要起来趴到初夏边上，伸去小手在初夏上摸摸，再在自己额上摸摸。

    一步没有错，甚至比她得还要仔细，收拾得净净。

    火还没升起来，岑淮安提着木桶要去房。

    “妈妈，你坐这里。”

    初夏并不知岑淮安想的其实是：只要他把提了，妈妈就不用提了，就可以好好休息养病了。

    今天早上没提，里面的不多了。

    “你提不动，等我好了我去提。”

    不用初夏说，岑淮安也不会跑去，昨天的后果太严重了，他能记心里一辈。

    “我得煎药。”

    他之前看过妈妈熬药，不难。他不愿意让妈妈受累，如果妈妈不同意，他就不喝药了。

    然后她就躺床上睡觉了，让岑淮安乖乖自己看书，不要随便跑去。

    初夏没有力气思考了，就迷糊糊地想：在家也好，去育红班要穿过一条路，不安全。

    然后给初夏端过来搪瓷杯，里面有冷得刚好能的白开。

    接着继续煎初夏的药，岑淮安看着火，没有一不耐烦。

    但这会儿哪有什么电解质，初夏就让岑淮安在里给她放了些盐和糖，比喝白开好些。

    初夏看着走廊上用力得脸都涨红的岑淮安，没有去帮他。

    岑淮安没说理由，他“噔噔噔”跑屋里，拿来一年级的课本说：“妈妈，我可以自己在家看书。”

    “妈妈，我会煎。”岑淮安仰望着初夏，嘴抿着，神定。

    岑淮安摇，抿着嘴说：“妈妈，我今天不想去上课。”

    这时候初夏就受到了家里只有一个大人的不方便，安安可以些简单的事，但煎药她哪敢让他去，太危险了。

    还时刻注意着初夏，看到她搪瓷杯里的没了，就上起来去给她倒。

    岑淮安看火起来了，把砂锅放上去，倒，搬个小凳坐一边看着砂锅。

    岑淮安不用初夏动，他很快把一个带椅背的凳搬到门，还往椅背后面了个他的小枕。

    初夏更困了，她打了个呵欠，脸上看上去一片疲惫。

    初夏的已经开始汗了，需要补，最好是电解质。

    但岑淮安就是这，只要他不在错误上犯倔，其他的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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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终于把桶提屋里，初夏问他：“这么沉，为什么非要提呢？”

    初夏笑着说：“逞。”

    她坐在椅上，对岑淮安说：“先把煤火炉面的打开，让火升起来。把药放砂锅里，倒三碗。”

    屋里有个木桶，初夏提不了一桶，一般都是提半桶方便平时饭用。

    “为什么？”初夏坐在椅上，睛老想闭上，语气也很轻。

    初夏告诉他，大火把烧，然后小火慢熬，只要砂锅里的三碗煎成一碗就可以了。

    药熬好时，初夏让岑淮安用巾包好砂锅，小心端来。

    初夏拒绝的话到嘴边咽了去：“那我坐旁边看着你煎吧。”

    觉一直都很，妈妈又一直不醒，岑淮安看不去书了。

    初夏发现，五岁的小孩，也能很多事。

    “安安，你能自己去育红班吗？”

    岑淮安看着煤火炉里的火说：“我觉得我可以。”

    就像涸的小河里，突然被注了一，淌到四肢百骸，涨得嘴里都是甜的。

    她看着岑淮安给煤火炉换上新的蜂窝煤球，把旧煤球连同炉渣堆一个铁桶里，回满了就把那些煤渣都提来倒了，最后把煤火炉封好。

    “很好。现在倒碗里，让它凉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