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看了白氏：“这么大事，老二怎没和我禀报？咱们府上已有两个诰命，如今又没有什么功劳，贸然请封，极易招祸。你从商贾，不知京里规矩，请封总得选个好时机。或是皇家有喜事，或是府里有些建树得了皇上的，这时候请封，才是稳妥。你本就是国公夫人，诰命是迟早的事。原本我已打算好了，明年荪哥儿闱，若是侥幸得了名次，正好以此为由替嫡母请封，最妥当不过，你们如何捺不住？”

    太夫人正一迭声叫人去请镇国公时，镇国公许安林恰好就从外边走了来，他亲自去送了苏槐去，回来便听到仆传话说太夫人急着见他。

    白氏笑：“这诰封是要请的，想来是公爷给弟妹请的封。”

    许安林一懵：“儿不敢……不是儿请的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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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满腹怨言被堵了回去：“不是你是谁？”

    盛氏面上却无喜，她接了旨，心里也猜测是不是丈夫请的封，突然请封，是又有什么天大的事要求自己？她心中惊疑不定，看了坐在首的几个小辈，许菰正坐在那里，面一派沉稳，斯文如玉，许莼坐在旁边，看起来也是心神不宁。

    白氏笑了声：“想来是二弟心疼弟妹，自作主张了。论理弟妹嫁国公府也十九年了，持家务，服侍母亲，相夫教，请个诰封原也是应当的。只是不该不禀过母亲便请封。弟妹毕竟商人家，不知勋贵诗礼人家，最是看重这礼的。虽说母亲慈，自然不会和那等乡野妇人一般，动不动去官府告忤逆。但这无告堂，便越过母亲为妻请封，到底在孝行上有亏，哪里瞒得过京里的人家？弟妹是拿了一品诰命了，却只会害了菰哥儿和莼哥儿，尤其是菰哥儿，明年便要闱了，若是被御史知，参上一本……轻则考上了也被黜落，重则甚至连诰封也会被回收的。”

    许葵捂着嘴惊：“母亲说的难是乾年间那个新科状元因忤逆被褫夺功名的事？”

    堂上太夫人面虽然也笑着，却时不时看一盛氏，自从诰命宣了以后，太夫人就让人给盛氏设了座，笑着：“既是得了皇上恩典，今天就是你的大日了，自然是要贺一贺的，阖府上且赏起来。”

    府上一片喜气洋洋，鼓乐喧天，鞭炮声声。

    她着心，仿佛被气得不行：“去请国公爷来，我还在呢，就已没把老母亲放在里，日日吃喝玩乐不提，如今连诰封也当成寻常玩意儿来讨媳妇心了，祖宗传来的爵位，迟早要坏在他手里！”

    谋算

    他也正有事要说，便连忙了来，太夫人一见他便厉声喝：“我还没死呢！你就瞒着我向朝廷请诰封？”

    盛氏虽也错愕，但却也不知，只是摇：“儿媳不知。”

    她动了大气，盛氏只好站了起来默默无言。嫡母起，许菰、许莼以及许薇、许蓉两个庶女也只能站了起来听训，却也都不说话。许莼倒是知自己父亲糊涂混账，却又事事都听祖母的，倒不至于会自作主张为母亲请诰封的事，但他也知但凡祖母教训母亲时，自己辩解一二，祖母只会更生气，罚母亲更重，只能忍着看到底是怎么来的诰封。

喜国公、恭喜盛夫人，接旨吧。”

    “只是这诰命来得突然，却不知是如何来的？”

    她面上已罩了冷霜，盛氏确实早已知这个婆婆总是要拿自己的，这个诰封被压了多年。总说要选好时机，一拖拖了十九年，她早已不放在心上，如今虽然得了诰封，婆婆少不得还要拿一二，省得以后使唤不动自己这个媳妇，她木着脸：“母亲教训得很是，只是这诰封究竟谁请的，媳妇确实不知，国公爷并未说过此事。”

    太夫人冷笑了声：“本朝以孝治天，你们年轻人哪里知厉害！只贪图那名好听，却不知咱们这等人家，每走一步，那都是要仔细绸缪的！”

    难是要为这个庶谋前程，所以先给自己甜？盛氏心中猜测不休，但如今许菰已得了举人功名，若需要自己，难是婚姻了？难是要自己许菰的聘礼？但许安林一贯没脑，只会一味贪好，这事若是太夫人都不知，那就确实不解了，若只是些银，也还罢了，就怕想要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