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差不多了。

    他上了又骑走着，心要不要找机会见九哥一面……倒也可当个笑话说给九哥听。但如今正是守丧，才了孝就就找九哥，九哥这般正气，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守礼。想到在白溪别业那半个月的甜绸缪，他不由又有些神驰意夺，面上发。

    他一边想着，一边骑着却到了京兆府衙大门附近，却看到有衙役们手里拿着杖清喝令回避，想来是有贵人要行了，应该是京兆府尹吧？

    他好奇了站在路边看闹，却看到京兆府衙门大门开，一行人从里走了来，都穿着窄袖玄麒麟纹袍服，纱帽靴，腰间带刀，去从仆手里牵了过来，隐隐列成两队，乌压压一群约有二三十匹，二三十个人，尽皆大剽悍，龙行虎步，气势慑人。

    之后便看到两位文官送着一位武官来，那位武官剑眉方脸，目如闪电，生得英气，赫然却是方兴。他穿着大红麒麟飞云袍，玄面红底披风，着纱帽，面容冷峻，目不斜视大步直走了来，丝毫没有拖泥带，立刻便有属牵了过来给他。

    他后两位官员，一位穿正三品红袍官员，许莼却认得那是京兆府尹江显，另外一位穿着七品青袍官服的不认得，想来是京兆府的属官。两位文官面上都带着笑容，拱手相送，方兴却只淡淡拱手回礼，便翻上，御向前，而那一队玄麒麟袍的侍卫也都纵跟上，一路飞驰而去。

    许莼看着方兴从前飞奔而去，回忆起他在自己和九哥面前和气蔼然的样，几乎疑心自己认错了人——白溪别业那会儿，方兴还亲自示范，教自己如何飞鸟，形神潇洒，风采可亲。

    但方兴着那一鲜艳夺目的飞云麒麟袍，许莼虽然不朝，却也知，那是一品武官袍。

    一个念缓缓浮了起来：九哥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一品武官随侍旁，又能指使他百忙公务中，还要来替自己招待两位白表兄？

    翙翙其羽

    探寻

    沈梦桢将那一堆写得七八糟的策论扔回桌, 恨不得一把火烧了那些东西，烦躁地起，打算去喝几杯酒忘忧, 这案牍之劳形, 他受够了。刚起, 却又听到有人在门首轻轻敲门：“先生。”

    他有些没好气：“今日课业已歇，明日再来吧！”他从里间走外堂, 一愣，却是看到许莼一素袍，拱手作揖：“先生。”

    沈梦祯一肚火看到许莼, 却也消了, 只能无奈：“坐, 不是在家守孝吗？怎的有空过来？是功课有什么不懂吗？”

    这外堂是平日他单独授讲课业时供学生坐的, 他自己先坐在了授课的主位案前，看许莼端端正正跪坐在蒲团上，抬看他, 好生乖巧。

    平日里他认真听课是这样，但若是不想回答问题，就会顾左右言他, 目光游移。但现在看着自己，就像是有什么答案很想从自己这里知, 但又怕自己额外给他增加别的作业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