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御诗呢！可惜送来的都是誊抄本，否则说不定咱们就有机会看到今上的御笔了。”

    许莼喃喃：“帝师吗？我好像记得，范探的，是里的娘娘……”是废后……因着一意孤行要废元后闹得太大，所有人都知。许莼恍然想起自己还在九哥面前说起这桩皇家秘闻，自己当时还说过今上寡……

    他耳朵羞愧得都起来，青钱补充：“正是这了，这位范先生不仅是帝师，当今太后是这位范先生的胞妹，因此不但是国舅爷，听说本来还是国丈爷，但他后来一心要废后。前几日刚刚又听说，那位废后在皇庙服侍太后不恭不孝，被废为庶人了。算起来应该就是范探的胞。”

    许莼诧异问青钱：“这事你怎么知的？”

    青钱笑：“少爷开这千秋坊，开这茶室，本就消息灵通，我日日在这，当然听了满耳朵的消息了。难少爷从前在这边，就没认真听听？我想着少爷日日和三鼎甲这些贵人打，多知些消息总没错，都吩咐了每日小二们听到什么消息都记来给我，我抄了分门别类放着，等少爷您有空看。总不能到时候你又去戳探爷的伤心事呢。”

    青钱悄声：“我听那几个书生议论，说太后娘娘说起来也是那位静妃娘娘的姑母了，便有什么服侍不周的地方，何至于废为庶人，这多半也还是今上的意思了。又说今上圣明，一向也不是滥杀的，如何单对元后如此无，恐怕那位娘娘也总有些不是。且恍恍惚惚一直有传太后与陛有些不睦的传闻，这廷秘闻，传得最是快。”

    许莼心中已恍然大悟起来，那冬夜里忽然现的毒蛇，九哥总是郁郁寡的神，九哥和自己说也不为生母所的神，霜雪般冷淡的眉目，总笼着郁。

    他说他的舅父学问极好，杂学旁收，教他写字，教他五经四史，但神却极怅惘落寞。

    范文定公……范国舅。

    许莼心里一时思绪纷繁，杂念丛生，只能吩咐他们：“你们先去，让我静静。”过了一会却又：“把那范先生的诗集拿来给我看看。”

    青钱去，过了一会儿果然捧了来，关心问许莼：“世你脸不太好，如今孝中，好容易了孝，多少吃一些荤，否则元气不足。不如我让人碗羹上来？”

    许莼胡应了，只打发人都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包间里。

    正当日午，楼里院宇沉沉，竹叶姗姗，影微欹，窗外明湖上仍是湖如镜，绿柳如烟。九哥在这里和他说《重屏会棋图》的样还仿如昨日。

    他那时候就已看了自己那团锦簇的公府里自己危如累卵的境地，因此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瑞鹤图》一直就藏在禁中，为着自己被辱，他连夜取了来给自己，亲手替自己拭泪。

    许莼不由自主摸着自己左臂上的臂环，温厚的金质贴着自己的手臂，仿佛九哥拥着自己。

    他忽然心烦意，拿了桌上的诗集胡翻着，却忽然两个字跃帘，他怔住了，连忙翻开那一页仔细看，却是上面写着：

    元徽七年冬雪，明夷与东野书斋对句，明夷句：“生死方来无系累”，东野对之“功名俱在不关心”。噫吁！何两稚儿竟作此暮气之语！私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