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瞪向了李梅崖，声音嘶哑：“你不是被贬去了城门吏……”

    李梅崖轻轻弹了弹上那紫官服，漠然：“蒙皇上圣恩，刚擢到都察院监察院使。”

    裕亲王怒：“我为宗室，非大逆不审！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审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后！”

    贺知秋轻轻咳嗽了声：“老王爷，这里是皇庙，陛谕，当着祖宗先帝的面，三法司密讯，已给了老王爷脸面了。若是传侍卫来，对老王爷可就有些不敬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已有两个侍抬着张几在一侧放平，上面放了笔墨纸砚，贺知秋过去正襟危坐在几案前，拿了笔起来，是一个要记录的架势。

    裕亲王躯微微发抖，卢尚书轻轻咳嗽了声，婉转：“请裕亲王对着皇室祖宗列圣神位前跪回话。”

    “你！”裕亲王看向卢尚书，卢尚书神无奈但显然不能转圜，李梅崖则仍然是一副神魂在外的样，只看着堂上的摄政王的牌位神。

    裕亲王无法，只能掀了衣襟上前跪。

    卢尚书问：“奉诏问话：请裕亲王谢瑞辨认匣是何，请据实回话。”

    一位侍捧了一个匣过来，打开放在裕亲王跟前。

    裕亲王看到那匣里的铁矿石，脸已唰的一变白了，手微微发颤，他捺着发抖的声音：“老臣不认得此。”

    李梅崖忽然转过脸，指着上面牌位厉声：“老王爷！你对着匡烈帝的牌位再说一遍！”

    裕亲王陡然一抖，意识抬看过去，摄政王死后，小皇帝追封了他为匡烈帝，他的牌位摆在先帝文襄帝右侧，上面悬挂着他的画像，眉虎目，栩栩如生，仿佛瞪着他，中间的文襄帝亦同样漠然冰冷垂视着他。

    他忽然浑颤抖着，跪趴了去，嚎啕大哭起来。

    李梅崖厉声：“谢瑞！此你可认得？摄政王执此质询于你，你如何答复的，亡魂灵前，据实回话！皇上已派官员领大军查验皇陵，冀州巡抚与安平公主尽皆已被捕，全家老幼尽皆押解往京城，一并受审！老匹夫，天地有灵，神鬼无欺，你瞒得过吗！”

    裕亲王听到女儿和女婿都已被囚，大惊失。

    李梅崖双眸圆睁，一气在中横冲直撞，楚微一见此便也想起，确实曾在皇庄捡了几块形状奇异的石，回屋放在妆台把玩，摄政王幸她时，看到此，捡了一块放在袖带走了。以摄政王的脾气，定然私询问过裕王。

    裕亲王满脸泪痕，浑，向上磕着：“当年先帝命老臣主持修陵。在选定的龙开挖后不多时，役丁们挖了铁矿。女儿与女婿听说了苦苦哀求，想要将矿石卖掉，赚些妆奁帮补生活。我平生就这一女，一辈清寒，当时藩地贫弱，收微薄。女儿虽嫁，但冀州苦寒，用度开支大，便想着横竖挖来的土石来日也要回填，卖一些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