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摇：“拉倒吧，不实际，且不说信的人不多，再则无商不。就算他们运粮过来，必定是囤积价卖给你们，你有多少钱去买得起？你别把市面上的商人都当成你一样为国为民的义商，无利不起早，更何况是去援新罗，多少人知那是个啥地方？”

    许莼却忽然扇一收，满脸喜意：“得亏天哥提醒我了，正好这些番使臣带了不少贡品过来，我和九哥说一声，这些贡品，我扣留一些留着，若是真打起来了，正用得上。”

    “不若现在趁便宜，将附近的粮赶都收了，也不必拘泥于什么粮，能填饱肚的都收。依我说若是真迫在眉睫，那不止是粮、药、纱布、铁、蹄甲，林林总总都得收。我昨儿还听霍都统说，军中欠饷好几个月了，你索就以帮忙筹办军饷的名义采购便是了，这般反而才能先发制人。”

    许莼一气数了一回，又宽他：“我也没劳心劳力的。我从前荒唐纨绔这许多年，好容易有些事，正觉得兴呢。”

    盛天心中却叹了气，来之前老爷专门找了他私说话：“你直，说话也想得少，但和幼鳞年岁最相近，从前也玩得最好。你如今去帮幼鳞，一则分担些他的辛劳，二则平日还当宽宽心。莫看幼鳞面上笑嘻嘻，其实从你姑母和他从小生分那事就知，他什么事都记在心里，表面不在意，其实特别容易把路走死了。”

人信了，哪怕运过来也行。”

    “这么连轴转，你才上任两个月，怎么把自己忙成这样？不要太着急了，稳扎稳打，你总能功绩的，切莫太过劳累。我一旁冷看着，只觉得你太急了，急着建功立业，急着证明自己，但是胖不是一吃成的。就是咱们盛家的偌大基业，也是一代人接着一代人，慢慢累积来的。”

    “香鸢国赠礼机械自鸣钟一座，酒一百罐，车一架，香一

    “皇上为天地神人之主，虽然九重独断已久，但朝廷怎么可能放任后位期空虚，皇嗣无着？再则幼鳞年少，这是被迷了心，上面那位如今看着是眷顾日，然则未必哪日就封了后有了皇嗣。若有那一天，你得劝着幼鳞些，莫要让他想不开，他是个玉石俱焚的，和你这大大咧咧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不同，恐怕受不住。你年几岁，好生宽他，千万不要钻了死胡同。”

    “就拿这打仗的事吧，这本来也不是你着急的事，那么多将军提督守着海防，你担心什么？这国家大事，朝廷这么多人当着官，未见得人人都是尸位素餐？到时候这么多大人，总能有办法的。”

    许莼被盛天一语提醒：“天哥说得极是，我想简单了。”

    他收了折扇，伸了手指来数：“账册有青钱带着几个帮我，公务有姜梅替我分担着，捉走私大多都是你和秦提督在，崖关清缴，接来肯定也是请霍都统帮忙，这还有裴队和祁队带着这么多人呢。御窑的粉彩瓷，等我写信给九哥，九哥肯定安排人手来，肯定不用我忙什么。”

    许莼一怔，盛天看着他：“我这些天来看你，晚上去海上捉走私，白天看账册，整理战利品，接见四夷之使，面见来自荐的幕僚，签批公文，如今还要找霍都统联合去清缴崖关的匪徒，这边还要和那什么莱特御窑的粉彩瓷，一日竟同时要数件事，饭也不曾好好吃。”

    他喜滋滋从桌上拿了一张纸读给盛天听：“你看看，这是中山国王派使臣正议大夫贡的硫磺二万斤，红铜二千斤，苏木一千斤，鲨鱼腰刀二十把，胡椒二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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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天了他额：“你是不由自主把你家九哥当成替你兜底的了，觉得市面上有足够的粮就有足够的钱去收，其实不是的，任多少钱，真打起仗来那是金山银山都不够使的，一国之力也要捉襟见肘。你太急了，幼鳞。”

    “还有这个这个，西凉国王派使臣贡十匹，束香一百斤，镀金铜红漆衮刀六把……”

    “这个琴狮国也有赠礼，连发洋枪二十把……天运行仪，这个有意思，还有铁炮一尊，我前儿看了都垂涎。”

    许莼将扇在手里转了转，天已凉了，但他仍然习惯思考的时候把玩扇，他笑着对盛天：“天哥，我不觉得累啊，而且这些事都有这么多人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