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落笔的字如银钩铁画，只在他来同样跪坐来的时候顿了顿，但仍然继续目不斜视地认真抄着经，凝气沉神，墨迹认真。

    许莼目光却越来越大胆，挨得也越来越近，谢翊甚至能觉到隔着薄麻衣对方的腾腾气，闻到他上熏的香，应该是为了特意熏的，而不必看，这家伙必定如今目灼灼似猫，雄赳赳似幼虎，正憋着劲儿翻掌亮爪的要给他看他的战利品，炫耀他的功绩。

    谢翊终于叹了声气，低看那卷经文，到底用不得了，只能掷了笔转过看许莼：“苏槐没和你说我抄经？让你在外边先吃，非要来扰我清静什么？倒废了我白抄这半天。”

    许莼委屈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就陪着您也不行么。”他看着那经文既没污也没，不解：“这经不是抄得很好吗？如何就说废了？”

    谢翊避而不谈，糊：“心不静。罢了去吧。”

    他起了，拈了香又拜了拜，这才带了许莼来，问他：“吃了没？”又看了许莼：“好像了些？肩膀也宽了些。”

    许莼十分得意：“真的吧？我也觉得我了！云哥也说，就天哥非要说并没有。没吃呢，我陪九哥用膳罢。”

    谢翊：“我还斋戒着，你自己吃吧。”

    许莼：“九哥哄我，苏公公说你昨儿是斋戒最后一日。”

    谢翊：“嗯，但是朕之前还发过愿，若是你受伤朕还要继续斋戒，这还没有验看过，如何敢擅自破戒？少不得要一会儿仔细看过，才在佛祖跟前有代。”

    许莼脸上立刻涨了个通红，左右张望了，看苏公公和其他侍站得远远的，悄声：“九哥，就之前伏击那一回受过伤，后来是真没有了。”

    谢翊并不松：“有没有卿说了不算，朕要验。”

    许莼没办法，到底自己气虚理亏，只能低声气语求：“我看这天气甚，我这一路行来，了许多汗，未免熏了九哥，不如我陪九哥先去玉棠池洗一洗……再用膳罢。”

    谢翊转眸看他：“准了。”

    讨封

    宽大的浴池里温的雾气蒸腾在面, 上洒落漂浮着清香的莲。玉棠池边的蒲席上，换洗的衣裳早已叠好。一侧的琉璃屏风上一对金红鲤鱼在中嬉戏，上面已挂满了解来的衣衫。

    许莼红着脸, 跪坐在蒲团上, 手撑在自己上, 到了自己的肌因为太过张绷得铁，他不安地动了动脚趾, 却被后冰凉圆的玉如意了，警告地制止：“别动，朕说过, 卿之肤, 为朕之所有, 朕在巡视朕的财宝, 卿看不慎，损失了多少，得一一描赔补偿。”

    许莼控制着呼不想让自己起伏太大, 他只觉得自己应该像一只虾，从脸到脚趾跟都是羞红的。

    粉青细腻的玉如意光冰凉，在他肩的伤疤划了又划：“白璧有瑕, 这里不了——既不能悦君目，也不堪驱使, 如何侍奉君上？卿保不当，该当何罪。”

    许莼肩微微颤抖着, 肩生了一排战栗的疙瘩, 语气带了求饶：“九哥……我再也不敢了——冬海说了这是才好看着才明显些, 等养过一段时间, 慢慢就淡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