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嘿嘿笑：“侬大哥生死立了这么大功劳，这二王只送些贡品来就想讨好我们明君，那可不容易呢。”

    许莼接了茶过来一饮而尽，犹如饮一般，只喝似乎有些咸的柠檬和乌梅味，又觉得还是有些渴，看谢翊喂了一颗冰玉一般的荔枝在他嘴边，他张吃了，微微迷了咀嚼，只觉得冰凉甜，十分味，又：“好稀罕的荔枝，好厚，九哥哪里的？”

上了台阶，木阶上铺着浅青的草席，纤尘不染。五福在门前住了脚步，微微躬：“陛在里面等您了。”

    许莼知谢翊好洁，今日确实喝了不少酒，虽则侍已捧了茶让他漱过，刚又喝了两杯茶，但上估计酒味仍有，便连忙

    许莼抬看他：“九哥，我以为您会着我，保护我，不让我冒险。”

    许莼看着谢翊又换掉了那满是威严的龙袍，而是一玉白丝袍犹如一般垂坠铺在席上。他应该是刚刚洗浴过，发半垂披在背后，神仙玉人背后是煦韶光。许莼一时浑都酥了，原本他该坐在茶几对面的蒲团，他却毫不犹豫上前去就挨着谢翊坐了去，大大咧咧斜坐着就伸手去挽着谢翊：“九哥烹什么茶呢这么香。”

    许莼一边吃着一边对谢翊：“九哥也吃，别只我。我知九哥待我好，那是谁也比不上呢。譬如在壶峡那会儿，我一意孤行回援，心里却想着九哥怕我冒险，恐怕裴统领、定海他们要拦着我。”

    许莼脱了鞋，穿着袜迈步走去，一去便前一亮，只见厅堂极阔朗，对面正是一池莲，莲香清新。谢翊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慢悠悠地煮着茶，炭炉上的噗噗开了小气泡，茶香悠然。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九哥的意思，是愿意让我继续留在津海卫了？”

    他忽然叫许莼的名起来，许莼一怔，却又觉到一丝溺来，但他喝多了酒，脑转得本来就慢，只嘻嘻看着谢翊笑：“九哥的心我懂了。”

    谢翊：“嗯？他们怎么会拦着你，他们是听你调度的，只是保护你。”

    他却从桌上的和田玉冰碟里拈了只荔枝在手，慢慢剥那荔枝壳。

    许莼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广源王？那不是侬大哥的弟弟来了？他京来什么？”

    谢翊：“夷洲那边广源王的次也京了，带来了极丰厚的贡品，这贵东西也是封在冰匣里送来，直接封在冰库里，一取来便要变了，只能尽快吃。”

    他看向许莼：“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幼鳞原本过得自自在在，吃喝玩乐，想挣钱就挣钱想休息便休息，十分适意。难得想建功立业，也是为了朕去的，朕若是还脚的，让你不能尽，未免太也煞风景了。”

    他平日虽也随意，但多少对他有些敬意，小心翼翼，此刻这般动作不雅，全然不把谢翊当外人，而且隐隐一酒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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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莼却知他这已是十分松动了，连忙乖巧地挨过去攀着谢翊脖，吻上了谢翊薄上，两人吻了一回，谢翊才笑着：“去洗洗吧，恐怕一会儿要凉，你这也站了一日了，这一的酒味。”

    谢翊：“……”看来果然是醉了，胆也大了。

    虽然为此饱受折磨惊吓，但若是真严格束，最后许莼与自己离了心，亦也无什么趣味，横竖许莼若是真了什么事，那就是天不假年，那自己也不必再顺天承意，自己也了断了，恐怕还来得及追上许莼去一世。

    谢翊：“自然是看到侬思稷大胜，心着慌，赶京来探探，顺便也给朕表表忠心罢了。”

    谢翊有些意外，原本是凝神煮茶的，转去看许莼，果然面上红，一路走过来大概是了汗，额上鼻尖都沁着汗珠，他睛看着他，虽仍然和从前一般晶亮，笑容却很有些恍惚迷离。

    谢翊慢慢又倒了一杯茶给他：“己所不，勿施于人。朕自幼被束，便是以龙为重的理由。衣住行，婚姻不能自主，每日什么时辰什么，都有严苛到极的规矩。一旦不遵守，便是罚跪。那时候朕就想着，这样尊贵被束着的生活，便是活上百年，也没甚么意思。”

    他倒了的一杯茶来：“解酒的茶，先喝两杯，然后去洗洗吧。”

    谢翊：“朕还要想想。”

    谢翊：“油嘴，你不就是怕朕亏待了你侬大哥吗？你的什么霍大哥侬大哥，盛家表哥，朕都给了封赏，还有什么不放心？”手上却又剥了一只荔枝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