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众人纷纷议论：“那就难怪了，原来是有恩义在，倒也不好让人说他忘恩负义的，那如何立朝中呢。”

    “那范大人一贯少言寡语，如何也替临海侯说话？”

    庄之湛笑着：“是你失言在先，说什么裙带关系。你们倒忘了，范家乃是太后娘家，虽说如今没落了，想来陛还是念着这分，重用着范大人的，不仅封了探，放京去铺垫几年，履历好看了，又提回来了。你还偏只捡着裙带关系说，这岂不是当着秃骂和尚吗？”

    一时众人恍然大悟，全都捂着嘴笑起来。

    又有人：“但贺少卿虽为少卿，大理寺卿病重许久了，大理寺都是他主理，他平日就善上意的，所说也是有些理的。”

    庄之湛：“津海卫究竟事业如何，午看看学堂也就知了。闻说因着不是科举正途，招不到什么正经秀才，学生多是军、百工匠之，得从识字教起，因此学问上竟考不过女学生。但贵在人多，用得上，也算教化民众一桩德了。”

    有人摇：“都已缺学生缺到连女学生都招了，便是有用，也是有限。反倒是白白背了那扰乾坤，有伤风化的罪名，何苦？陛若是真要推行到各州府，各州府可没有临海侯的威名，谁能扛得住？”

    庄之湛：“贺大人也说了，陛看重的忠勇勤勉，敢为天先，就凭这敢招女学生的惊世骇俗之举，咱们确实比不上了。”

    一时众人又都笑了起来，纷纷：“庄状元说得极是了。”“确实不敢撄其锋。”“这就让他在先吧，我们哪有这胆气扛得起？”

    “陛今日宴席上也没吃几样，显然也是觉得这宴席太过铺张靡费了吧，这接驾，上这许多南边贵重的菜肴，我今日看熊掌、鲍鱼、海胆、海参等山珍海味都不少，是真豪阔啊，有些菜我竟不认得。”

    “说起来当日李梅崖与临海侯结仇，听说不就是李梅崖当面叱责临海侯宴席太过奢侈，这才结仇来吗？”

    “果然如此？”

    “听说是大白天的赏画，还嫌不够明亮，了蜡烛吧。”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然而外边的搅扰，终究传不到里行殿里。殿的禁卫、侍人尽皆屏声静气，安谧之极。

    风动帘幔，草光透青碧的窗纱。

    许莼趴在榻上，上仅着纱，背上刚刚了活血的玫瑰油，洋洋透四肢百骸，他都睁不开，手指微微动了动本来想将近在咫尺的毯拉过来盖上，却最后还是抵挡不过排山倒海的睡意，先沉了甜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