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摸了摸：“我从前确实轻狂傲慢了，侯爷您从前不也是被人传纨绔任吗？从前我只以为您掌着这些油门，定然靠海吃海赚了不少贪了占了不少。”

    “我这几年跟着您，才发现侯爷您竟真是一毫不取，我是亲看着您日以继夜，不论寒暑，躬亲力行的，也是正因为都跟着您，才知您这一路艰难缔造，从无到有有多难。公忠国，您完全担得上，又兼着义薄云天，从不让跟着你的人吃亏，宁愿自己吃亏，这也是又一桩好。”

    他满面诚恳：“愈跟着您，愈觉得皇上重用您实在圣明之至，但凡换一人，都不到像您如此一心为君父的，您是真实实在在为国事。”

    许莼笑：“我看你是不靠田亩宗禄吃饭，因此才无所谓那田税吧。”

    谢骊嘿嘿笑了声：“这也是他们贪心不足，要我说这些年他们您这里，也不知分了多少红，就这样，还红着想都吞了，每每总怀疑您挣得更多。我说您都将利拿去修机械厂和学堂去了，他们还只不信这天有真一心为公的人。”

    “我听说有人去缄恪亲王那里怂恿，说市舶司等原本是侍负责，加上鸿胪寺、洋务等，本就是宗室的职司范畴，应当由宗正司来接手，派遣宗室负责才好。如今九畴学府让选派宗室，他们又打着主意，说宗室宗正卿，亦该在九畴学府任山呢。”

    许莼一笑，谢骊伸手掌在虚空中作势一抓：“我都看不上他们，这是想摘现成桃，太学都被成那样，皇上每次来巡视，都能训诫一回，然而总不见好，如今旨命九畴学府，这是嫌在太学学不到什么东西了。”

    许莼：“那如今去学府的多吗？”

    谢骊：“自然还是去的多，庶枝本就没有承爵希望的，都十分踊跃，嫡枝的，则看年岁，似我这些晚辈的，多愿意去，但与陛一辈儿的，就不太愿意去，只说非天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本就是祖宗成法。宗室本来就该优容宽待，去什么九畴学府，与平民就读，以平民女为师，耻辱之甚之类的话。”

    许莼若有所思，心恐怕难听的话还有不少，谢骊不敢说而已，他也只：“多谢你提醒我，此事我知了。”

    谢骊便又与他说了几句今年债券分红的闲话，看他面疲，便就作揖退了。

    许莼看看宴席也过半，新娘早就了房，新郎敬酒三巡，也差不多到尾声了，心里存了事，只想赶见到九哥，索便也悄悄离了场，回去了。

    嗽疾

    岁羽殿。

    谢翊看到他这么早回来, 倒有些意外，闻着酒气也不重，笑：“怎么回来这么早？竟也没醉？我以为你今夜不了。”

    许莼笑意盎然：“见了人家双双对对, 怎忍心让九哥一个人呢？”他却忙着换衣裳洗手漱, 只怕酒气熏到谢翊, 因着喝了酒，得, 几将外袍都脱了胡扔在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