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走了两步，看了谢翊的面，断然：“等去取药再回来，太耽误时间了，九哥也不能留在京里，对方必有后招……保住九哥就是保住本，所幸禁卫十二卫的虎符在我这里。”

    他原本心急如焚，但此刻脑海里却前所未有地飞速运转计算着：京里形势不明，不能留在这里，必须立刻将九哥送去津海卫，那里云和霍大哥在，是我的老地盘，有兵有将，万一京中生变，也能保住本及时策应。而且若是最快的车，再从运河换汽船去津海卫，天明就能到津海卫，立刻用上药。

    里形势会如何？里必须得稳住，苏槐领的武德卫、神武卫把守四门……苏槐可靠不必说，但此刻不能惊动里，暗必定有人窥伺。

    他一边快速穿着衣袍，脑里没有停计算，一边刻不容缓不容置疑地着一串命令：“立刻收拾车，都绑上垫，不举火，立刻护送皇上去津海卫，冬海陪同一起去到万立刻给皇上用药，溪陪同。”

    “定海率所有虎贲暗卫随行，先派几个人去探路，看门外是否有可疑的人。”

    定海：“放心，刚刚还盘查过，这里一直都是布满暗岗的，并无闲人，竹枝坊整片都是咱们的人。里如今门也都静悄悄，并无异样。”

    许莼：“他们不知皇上在外，恐怕还盯着太医院……”他背上已了一冷汗，胃仿佛缩成一团，心如雷，此生从未经历过如此凶险之局面，但他却仍然面容冷静吩咐定海：“虎贲卫所有暗卫立刻发，你和溪带队。”

    定海问：“龙骧卫不一同前往吗？虎贲卫今日当班只有十二人，恐怕稍显单薄了。”

    “龙骧卫太扎了，看到就知必定御驾在。”许莼：“不可大张旗鼓，立刻将皇上护送去津海卫，只能用暗卫秘密城，你们拿鹰扬卫的令牌城，只说是去查走私的，朝门守将是谁？可靠吗？”

    定海：“都是自己人，朝门守将莫林，是豹韬卫统领，可靠，京城九门都是豹韬卫、飞熊卫把守。十二卫唯有振武、宣武卫营地在京郊，平日受京营统军提督魏国林调度。”

    许莼想到今日方兴原本是要将虎符给京营，那就是给魏统领了，但被九哥拦了一拿过来给了自己。这个时候，必不能常规而行，而该反其而行，断然：“魏国林未必可信，不能惊动，你们立刻从朝门去，那里有我的船和盛家的船，调我的火汽快船立刻往津海卫去，天亮就能到了。”

    他换了衣裳，又想了想：对手是太后的话，份尊贵，苏槐只是侍，名分上就弱了，只怕守不住里。若是让他们发现九哥不在里，必定要追赶。九哥边的防卫薄弱，这一路亦凶险。

    但方静和方兴都不在，雷鸣？不行，他有私心，太后跟前未必能持。欧慎是个老靠不住……沈先生李梅崖是文臣，必须一个有些份又始终能定不移站在九哥这边的人和太后分抗礼，还得手里有兵。

    “有时是为了自保。”许莼忽然想到九哥曾经说过的话。

    则如此只有我了，但我若不随扈九哥，留在里防守，九哥这边又始终安心不。

    他来回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人，心中立刻了决断，命：“车备好没？我们立刻发！”溪过来将谢翊用狐裘抱起楼抱上了车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