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吁吁的杨洛尹自划船机离开，在一边喝，一边取消毒纸巾的同时，他将目光移向健房另一侧。布莱恩的影，却未在今日见着。他有些纳闷，消毒了划船机后，左顾右盼。

    分明昨日才相约今早见面的，布莱恩难没来吗？

    杨洛尹着缓和运动，再四张望，依旧未寻获男人。他打开手机，界面乾乾净净的，没有未读来信。

    洗好澡再发个短信给他好了，不会是生病了吧？杨洛尹心想，转走向淋浴间，便见已穿整齐的布莱恩走。

    「早啊，你今天早到了啊？」杨洛尹亲切问。

    「嗯，我今天有个比较早的会议要开。你也知，我们在中西，比我们早一小时的东岸人却觉得全世界时间该绕着他们转。」布莱恩回视，轻松答。

    「哈哈，哦，那好，看你今天什么时候班，不太累的话就在网上见吧。」杨洛尹回，泛起笑容。

    近来每晚都和布莱恩传短信，在网上玩电动，今早不一同喝咖啡吃早餐也无所谓。

    「好，那再见！」布莱恩说，挥了挥手。

    杨洛尹和他别。

    只是，几天已过，布莱恩仍在健房与杨洛尹简单打招呼，之后便无声无息。每晚的游戏时间，更是不知去向。瞭解布莱恩已提及这周不稳定的工作时间，此举是再正常不过的。杨洛尹并未在意。

    直到，男人颇怀歉意告诉他约定的晚餐必须推迟至少一星期，杨洛尹才隐约到男人在刻意疏远他。

    「真是对不起，我今天也得早到公司，我了班有空再通知你，再见啦。」布莱恩説，面容挂了无奈的笑容。

    未等杨洛尹答復，男人便已转迈步。杨洛尹伸了一手，开向前倾去，但未发任何声响，他止步于此。随即，他闭上嘴，放手，目光低垂，也安静离开。

    大卫因憎恨而扭曲的脸庞浮现，他不可能再犯同样错误。

    站在浴室镜前，杨洛尹着例行护发，注视镜中的自己。

    据布莱恩所言，初至芝加哥时的前三个礼拜他近乎都在赶工，或许他工作一忙起来当真火朝天。也许，他与父母关係修復，想费多些时间陪伴他们，拾回从未拥有的亲。又可能，他已与某人开始往，时间也就被瓜分得不够用，理当和他恋人好好接才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布莱恩只是位近来关係不错的朋友。

    但是，本振振有词称讚与他相极为舒适的布莱恩，如今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赐予于他。

    杨洛尹叹气。无论如何，他不该到失落。他没资格，也没立场。

    他没有沦陷，绝对没有。他对布莱恩纯粹是上的欣赏罢了。

    镜中的男人，面无表地回视自己。

    浴缸中的布莱恩，将全浸中，唯留半个脑袋在外，瞪着闪闪发亮的龙，以及它反的扭曲倒影。他鼻吐着气，在中製造无数泡泡。泡泡浮上面爆破瞬间微微刺激他面颊，发「啵啵」声响。